白潇没有在医务室里逗留太久,十几分钟后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一同出来的还有乔畅瑜,这个女生在经过白潇的“辅助治疗”后,伤势已经大为好转,没有继续趴在推床上躺尸,而是穿好衣服,跟着白潇一起出了医务室。
“学姐,你是哪个学院的?长得好漂亮啊。”
“刚才你帮我按摩了一下,我一下子感觉不痛不痒了,真厉害,你家是医学世家吗?”
医务室外是一条小河,河中莲花水草长势旺盛,白潇微蹙着眉头,站在护栏边上。两侧是低垂的柳枝,清风拂面,燥热中带来一丝凉意,枝条在眼前一荡一荡,增添了些夏日的气息。
乔畅瑜在白潇面前叽叽喳喳,白潇看了她一眼,发现她的身高确实不高,大概堪堪一米五出头。长得倒是挺好看,就是有点憨憨的。此时脖子上露着一截纱布,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扑入鼻腔。
“我家不是医学世家。”白潇平淡地说。
“噢,那为什么手法这么精妙啊,一按就不疼了。”
“之前说过了,我练过,略懂。”白潇瞥了她一眼,这丫头不会真以为她的伤势是因为被自己按了几下给治住的吧?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白潇问。
“还有点疼,不过好多了。”
白潇便点头“回去之后稍微注意一下,不要碰水,这几天也不要洗澡了。”
“噢噢,学姐真厉害。”乔畅瑜忍不住扑闪睫毛,好奇地看着白潇,问道“学姐你这么漂亮,以前怎么没见过啊……”
“我不住西区,平时也不怎么来。对了,你怎么确定我是你学姐的?”白潇笑着道。
这下可把乔畅瑜难住了,她呆了一下,上下打量了番白潇,踌躇道“……你这么高,而且身材这么好,一看就有学姐的范儿,我想……应该没错吧。”
白潇笑着摇了摇头,这大概就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吧。乔畅瑜的这副憨样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,不,一个鬼——杜梦雨。
一个人一个鬼,竟是给她差不多的感觉,都是这样憨憨。
但说实话,与这样的人交谈,心情挺愉快的。
“我开学就大四了,你呢?”白潇笑着问。
“噢,我大三了!”乔畅瑜眯了眯眼睛,看着白潇道。
“对了,还没介绍呢,我叫乔畅瑜,是外国语学院日本语专业的,学姐你呢?”
“我叫白潇潇,生物与化学学院生物技术专业。”白潇淡笑了下回答,接着看着乔畅瑜,奇怪地问“大三老生应该是下周一才开学的吧,今天才星期二,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乔畅瑜窘迫道“还不是学业繁忙嘛,上学期高等数学没学好,我不负众望,名落孙山了,开学来早一点,准备补考呢。”
“你们日本语专业还要学高数?”白潇有些意外。
“不知道啊,课程表上有安排,我听说其它学校不用学的,过个英语四级就好了,但我们学校还要学高数。”乔畅瑜唉声叹气,要不是上学期高数挂科,她也不用这么早回来,也就碰不到被室友偷袭这一档事了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,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巩静,第二天怎么就忽然发疯攻击自己了呢?要说起来,两人平日关系很好,怎么也不该伤害自己才对。而且当时的场景,乔畅瑜回忆起来都有点害怕,她似乎看到巩静变得有些“不像人”了。
白潇点点头,回过头看着平静的小河。乔畅瑜见她不说话,便怔怔地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了。
就在这时崔玮从医务室出来了,来到白潇跟前。
“崔科长,两位医生那边交代好了?”白潇回过头问。
崔玮点头“说了,她们承诺保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白潇轻轻颔首。她相信保密工作对于崔玮而言不是什么难事,有他出马,也就不必担心节外生枝了。
“走吧,我们回宿舍!”说着,白潇带头离开。崔玮和乔畅瑜见了,赶忙跟上。
崔玮是职责所在,而乔畅瑜,则完是条件反射。
不大一会儿,几个人回到事发的304寝室。
保卫科的保安仍旧将楼道封锁得密不透风,白潇直接穿过他们,走进304寝室。
乔畅瑜也跟着,不过她惊奇的是,她们寝室的门怎么没了?
“她怎么样?”
白潇看了眼躺在一张瑜伽垫上的巩静,发现这时候的巩静浑身肤色已经淡了许多,肢体上虽然还有些深色的瘀斑,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恐怖了。而她的指甲,也被人为的截断,长长的“灰指甲”一旁的丁锦佟用布抱起来,准备做无害化处理。
“命应该能保住,不过已经陷入昏迷了。”林剑正驱散着当事人体内的毒素,回头对白潇说了句。
白潇点点头,看得出,地上的女生“中毒”已深,能捡回一条命实在不容易了。
“你那边呢,有什么发现?”林剑抬头问了句。
白潇道“我看过伤者的伤口,发现有黑色的瘀痕,且邪祟具有侵染活力,我一碰就想感染我,被我清理了。”
林剑惊讶地看了白潇一眼,“那你没事吧。”
白潇双手抱胸,淡漠地看了林剑一眼,手指在臂弯处轻弹了几下,反问道“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?”
“一点都不像。”林剑哑然失笑。目光落在白潇的身上,因为白潇此时的姿势,咳咳……他轻咳了一声,挪开视线。但心里却感慨,白潇以后可能真的好生养啊。毕竟,资本摆在那。
“林剑,你觉得这次的邪祟,有没有像一个东西?”白潇看着林剑躲开视线的样子,眉头微蹙了下,这家伙眼珠子往哪里看呢!但她没有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去追究。再说,场合也不对。
“你是说……尸毒?”林剑反应过来,神情认真。
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白潇诧异。
“嗯。”林剑点了点头,“我在爷爷的小册子里看到过介绍,从现有的状况来看,真是像极了尸毒的表现。”林剑的爷爷曾是民间知名的驱邪大师,对几类常见的灵祟、邪祟自然有着详细记载。
林剑作为新晋入行的人,研究得最多的就是那本小册子,都快被翻烂了。
“看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了。”白潇叹了口气道。既然巩静身上的症状有些像尸毒,那么势必存在传染尸毒的源头。这个源头,一日不找到,都是一个莫大的隐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