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1 / 2)

谋她姝色 长湦 872 字 8个月前

沈氏是高门望族,但沈希父亲这一支人却不是很多,祖父仅有三子,除却沈希父亲,活到成年的便只余下小叔沈霜天一人。

他是两年前病故的,不仅是沈氏这一代里死得最早的,还是才华最横溢的。

至今在上京的街头巷尾里,还常常流传沈霜天的诗赋。

但他太离经叛道,也太无所顾忌,所以仕途不顺,全然没法和沈希父亲相比。

而且两人政见不一,说是政敌也不为过,也就逢年过节稍微有些走动。

但沈希同这位叔父的关系还不错,思及故人,她的心里也生出些触动。

沈希轻轻地点了点头,应道:“是,陛下。”

“节哀。”萧渡玄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,“对了,谥号是不是还没定来着?”

他这话来得没有头尾,但沈希的心中却无法抑制地生出疑虑。

萧渡玄这是什么意思?

想要敲打她吗?还是想要借机警告她不要太放肆?

沈霜天死在嘉应二十五年的春天,因是病逝,府中早早就有所准备,但当时仍旧是匆匆下的葬,连神道碑都写得随意,更别提向朝廷请封谥号。

因为在他死后没多久,沈希的父亲就叛出中央,而且那时实在是动荡。

如今沈庆臣回来,理应给胞弟再办置些的,然他现下自身难保,事情便也一直拖着。

沈希抬头看向萧渡玄,陡地生起一阵寒意。

这哪里是敲打的意思?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……

她如坠冰窟,连眉眼里都难以自制地带着少许的惧意。

“陛下!我叔父虽然性子桀骜,但的确是清正良臣,哪怕在开州做刺史的时候也深受敬仰,从未有过逾矩之行。”沈希急声说道,“而且叔父与我父亲向来关系不睦,从未对朝廷有过异心!”

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,掌心也沁出了汗。

萧渡玄的容色淡然,他轻笑一声:“慌什么?朕问问罢了。”

“这没什么麻烦的。”他慢声说道,“你们往上参,让太常博士议就是。”

他说得随意,但沈希却不能放松下来。

若真是这样就好了。

当年便是她祖父死的时候,谥号也打点了许多人才勉强定了个“忠武”,至于他先前一直以为能定下来的“文正”连影子都没有瞧见。

如今这世道,做外戚做宗室乃至做寒门,都比做世家要强得多。

当年高祖立国的时候依仗的是豪族,现下要稳江山,便将他们这些人全都弃之如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