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希站在平王妃的身后,视线意外地和萧言相撞到一起。
那一瞬间,两个人脸上勉强的笑意都僵住了。
回到院落后,沈希的心间仍有些不舒服,但后悔的念头刚刚生起来,就又被她自己给强压下去了。
她是没什么退路的。
而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能岔开腿,同时走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沈希现在能稳稳决定的只有晚间用什么。
但她还来得及细想,玉案便避开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
她捧着那檀木盒,为难地说道:“姑娘……那位大人说,衣物的主人想让您亲自送过去。”
沈希将手中的纸张都给捏得有些皱。
“他疯了吧!”她急火攻心,失态地乱了神色。
沈希原以为昨天将话说开后,萧渡玄不会再那样步步紧逼着她,毕竟报酬他也拿过了,承诺他也做出了。
让侄媳深夜里去送外袍,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?
尤其是萧渡玄这几日政务繁忙,明光殿里常会有人来人往,但凡有一个人撞见她,或是产生猜忌的想法,风声或许就传出去了。
沈希一时之间有些气恼,她将那檀木盒赌气地扔到地上。
玉案心情紧张,额前也冒了汗,还以为沈希会一气之下将之砸了,但片刻后她自己就将檀木盒抱了起来。
临到上车驾的时候,沈希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怒意了。
她平静自然,矜持端庄,就仿佛是去赴宴似的。
玉案望着沈希沉静的面容,心里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下似的,她忽然觉得若是姑娘能把脾气发出来,或许会更好。
那些黑暗的情绪,是不能常常压在心底的。
但沈希留意到她的关忧后,只是轻声说道:“给我多备些夜宵吧,可能会回来得有点晚。”
她心情到底还是烦闷,一直到下车时脸上也没能摆出笑意。
常鹤照旧侯在明光殿前,他谦恭地引她到侧殿,说道:“真不好意思姑娘,劳烦您先等片刻,陛下还在与人议事。”
沈希拉下脸来,她故作生气地说道:“不是只让我送衣袍吗?”
“现在送到了,我要走了。”她是不想装什么温柔小意了,“我的侍从没有理解错中使的话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