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,她的眸色如水,摇晃着潋滟的月色,楚楚可怜,又充斥蛊惑。
“我自然是爱你的,小希!”萧言急切地应道,“不论发生什么,我对你的情谊都不会有分毫的改变。”
沈希捧起他的脸庞,晶泪莹莹:“那夫君你愿意帮帮我吗?我真的不想再给他做禁脔了,我只想做你的妻子……”
她的吐息如兰。
距离太近,萧言沉寂多时的胸腔里都涌起滚烫的热意。
他哑声说道:“我当然愿意帮你,小希,可是、可是我该怎么帮你?”
萧言在青年一辈里是极优秀、也极出挑的人,无论是政务、军务、乃至庶务,他无一都能处置妥当。
但这些天来的经历,不仅让他的身体受了伤,就是意志也在不断地消沉。
“你不必担忧,夫君。”沈希破涕为笑,“此事我们从长计议,而且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叫你受伤了。”
伪饰出来的慌乱悄然离去,继而显露出来的是势在必得的沉稳。
但她并没有让萧言窥见分毫。
在男人的跟前,她永远都要保持矜贵又柔弱的模样,哪怕萧言深爱着她,恐怕也不能接受一个满心算计的妻子。
更何况,她这次想做的事是那么的出格。
但是想到以后的事,沈希的心中还是坚定而悦然的。
古时越王沦落到那境地,仍能卧薪尝胆,东山再起,她如今所面对的还不算什么。
*
与萧言将话说清楚后,沈希的心情整个都舒畅起来了。
今天是她回门之日,她势必要风风光光地过完这一整日,至于晚间去见萧渡玄的事,她实在是懒得去多想。
梳妆过后,沈希便准备好盛装出行了。
簪钗没有过分的繁多,但每一支都恰到好处。
裙裾缀着明珠,像是流淌的星河,孔雀尾羽的纹绣精巧细致,将她的身姿衬得愈发娉婷袅娜。
清美矜贵,柔丽明耀。
这些天萧言一直休病在家中,沈希为了贤名也没有出府赴宴。
她许久没有盛装打扮,萧言也许久没有见到她这幅明丽模样,挑开帘子看过去的时候,他像是毛头小子般看呆了眼。
平王妃坐在沈希的身边,笑得腰都要弯了。
“阿言,快过来。”她笑着说道,“怎么?连你夫人都不认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