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蝶静静地停在未绽放的花苞上,但她一伸出手它就飞走了。
沈希不太会捉蝴蝶,追了许久也没有追到,人倒是累得不轻,脸庞都微微热了起来。
天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过。
无论是追蝴蝶,还是追了半天都没追到。
世上就没有沈希做不好的事,没想到第一次如此气馁竟是在追蝴蝶上。
她低喘着气,擦了擦额前的热汗,随手用发带将乌黑浓密的长发给束起。
头发束好后,沈希抬起了头。
但就是那一瞬间,她突然和高墙上坐着的少年对上了视线,他手里拿着壶酒,呆愣愣地看向她,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。
沈希瞳孔紧缩,本就发烫的脸颊更热了。
但那少年却先开口了。
“你再练练,”他尴尬地笑了笑,“或许就能捉到了。”
他瞧着最多不过十八九岁,满身都是蓬勃的朝气,衣襟虽然浪荡地敞着,但却是很名贵的材质。
而且面容生得和沈希的两个舅舅很像,应当是府里的哪个表哥。
好在娄氏给她安排的身份是个多病寡居的少女,平常不用参加什么宴席,他们男女有别,应当也不会再怎么撞到。
沈希想装作没看见他,抬步就要往内间走去。
但那少年却突然从墙上跳下来,他拉住她的衣袖,说道:“这位妹妹,对不住,我一直以为这里还没住人,你能借我过一下路吗?”
他像个大男孩般爽朗一笑。
沈希是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。
不过瞧见他和弟弟沈宣如出一辙的笑容后,她还是点了点头,强忍住尴尬说道:“郎君从东边过去就成。”
“好嘞,”少年笑着应道,“多谢妹妹了。”
沈希匆匆地回到房中,用清水洗了洗脸,沁凉的水抚过脸庞,热意才缓缓地降下去。
过去贵女的面具戴太久了,即便在私下被人窥见这幅模样,还是会觉得羞耻。
其实哪有什么呢?
沈宣也是十七岁的人了,却还整日沉迷花草,亦从来没人说过他什么。
不过玩了一番,着实有些累。
沈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,又昏昏地睡了片刻,娄氏本就担忧她身骨弱,昨夜睡得又晚,特意将与其余亲朋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正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