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着自己的外家不管,反将沈庆臣那等叛臣立为宰相。
得亏萧渡玄的政绩出众。
不然若是有人知悉真相,明白这里头的勾勾绕绕,谁不骂他一句昏君?
如今沈希已经立后,沈庆臣也已经拜相。
陆太后只盼着萧渡玄不要丧失理智,反将刀刃对向陆家就是。
再怎么说,陆家也是生他养他的娘家。
陆太后心里思绪万千,但对上沈希的眼眸时,却仍是感到了心惊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陆太后总觉得沈希和萧渡玄越来越像了。
虽然沈希本就是他亲手养大的人。
但如今两人的气度更是如出一辙。
沈希轻声说道:“马上就是中秋,陛下公务繁忙,无法抽身,儿媳自然是要来看看您的。”
她的声音柔柔的,眸光流转,顾盼生辉。
很蛊惑人心,让人容易放下警惕。
但陆太后前不久才被沈希给用利簪给逼问过一回,她暗暗地觑了殿中的侍女和内宦一眼,然后不着痕迹地和沈希拉开了少许的距离。
从前这姑娘还是个柔弱可欺的。
如今被萧渡玄逼得越来越狠戾,无所顾忌,冷情强势,几乎不像个女郎了。
也就面上依然是旧时的端庄清美。
陆太后干笑了一声,说道:“没事,小希,都说皇家规矩重,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罢了。”
“宫里其实比大家族还要轻松得多,”她蔼声说道,“你不用总想着我们这些老人家。”
沈希是个难应付的主。
陆太后很想赶快将沈希送走,然沈希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,还客客气气地坐了下来。
她亲手为陆太后沏了壶茶水,动作行云流水,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。
沈希弯起眉眼,轻声说道:“母后,请喝。”
陆太后想起旧事,不由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当初萧渡玄跟她说想立一良家子为后的时候,陆太后还幻想过,一个粗俗无礼的良家子到时岂不是任她拿捏。
没成想,这个“良家子”竟是沈希。
若是比拼礼仪,估计全天下也就只有萧渡玄能胜得过她。
陆太后接过那杯盏,勉强地提起笑意,说道:“你有心了,小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