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一种很可怕的野心生了出来。
以前沈希害怕萧渡玄,许多时候是因为他的权势太高了,是永远都不可能被她控制,为她妥协的。
但如果他愿意为她低头呢?
当皇权是可控的时候,还会那样可怕吗?
沈希不太知道这个答案,她轻舒了一口气,从床榻上下来,然后饮了些茶水。
不得不说,她跟她父亲还真是亲生的父女。
连生出野心的方式都是这样的相似。
但比起萧渡玄,先帝实在是太宽和、太仁义了。
沈希一生病就经常胃里也不舒服,她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,到这会儿才知道饿。
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等膳食上齐的时候,萧渡玄都还没回来。
他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,沈希只大致清楚,她每时每刻做了什么应当都会有人告诉萧渡玄,但到底有多少人,她也不知道。
萧渡玄很喜欢陪她用膳,因为这种时候,她总不会怎样抗拒他。
特别是晚膳。
所以他哪怕再忙,也一定要见缝插针地回来一趟,陪她用完晚膳。
但今次萧渡玄却一直没有回来。
沈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过依照常理,多半是军务上的事,突厥的老可汗快要时日无多了,只怕近来他的三个儿子之间就会发生一场大的争斗。
两国之间更是迟早会有一番恶战。
先前萧渡玄遇刺,正是突厥人暗中下的手。
师出必有名,他一直按捺住,就是等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消息放出来,拿到开战的那个“名”。
再没有比萧渡玄更心狠的人了,他连对自己都能做到那样的无情冷厉。
沈希满心都是纷杂的想法,她从前对军务没什么兴致,但在萧渡玄身边太无趣了,殿中的书册换过好几轮,也看得差不多。
如今就是军务的文书她也会常常翻一翻。
萧渡玄从来都不避开沈希,或许是因为她被囚在深宫里,也没有透露消息的可能。
临到沈希沐浴完,想要休息的时候,萧渡玄还是没有回来。
她打了个哈欠,将书签放进书册里。
明光殿里静悄悄的,正当沈希从露台的软椅中起身时,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挑起珠帘,轻轻地走到了她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