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画没开口,打算装死到底,反而是贺为谦先犯贱,“你这是去上班还是去走秀?”
她头上戴了顶皮质贝雷帽,身穿奶白色针织气球袖迷你连衣裙,蕾丝繁复精致,领口是高领设计,系了条黑色丝带,虽是长袖却很清凉,关键部位有蕾丝遮挡,手臂和前胸是薄透的纱,神秘而性感,是秀场款。
高跟鞋上的缎带在脚踝侧绑了个蝴蝶结,繁简相宜,身上没戴多余的饰品,以免弄巧成拙。
谈画一脸倨傲,哪怕眼前的人算起来是她的顶头上司,也不肯有半分退让,红唇轻启,“关你屁事。”
她不像前几日一般沉得住气,胸闷的感觉袭来,有了几分恼意,没来由地问:“这也是爷爷的命令?”
他们碰见不是一次两次了,几乎每天早上出门都会在电梯里碰见他,再不济也会在地下停车场遇上,谈画穿漂亮衣服带来的好心情立马被毁去大半。
装陌生人她尚且能忍,贺为谦不知抽哪门子风,总喜欢搭讪,她骂他,他反倒开始笑,活脱脱一个受虐狂。
好比现在,贺为谦秒懂她的意思,摸了摸下巴,看似无可奈何,“是啊,到处都是爷爷派来的间谍,那我不得好好表现?万一他要把我赶出公司怎么办?”
总部和分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是一样的,他们离上班地点的路程也相近,这么说天天碰见纯粹是巧合。
谈画自是不愿意为了躲贺为谦打乱自己的节奏,那贺为谦呢?他不应该很讨厌她吗?
贺为谦也是没办法,他到底没有真正掌权,虽然知道爷爷除了他几乎没有别的选择,可要是把老人家彻底惹恼了也不是回事,他还有个弟弟,老爷子犟起来谁都拦不住。
表面工夫该做的都得做,几次观察下来,贺为谦虽不想承认,却不自觉地把她的种种行为和朋友分析的作比,潜意识里对那套“欲擒故纵”的说辞信了大半。
他突然觉得逗谈画也挺有意思的,她这副模样比她以前那副死人脸要有趣得多。
“爷爷不都是为了给你出气?”
换句话说,他的处境和她脱离不了干系,谈画连骂都懒得骂了,他爱怎么想怎么想,大步地迈出电梯,脚下生风,完全不理会贺为谦邀请她上车的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