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的女伴在这熬了一晚上,末了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,裙摆的边缘洇湿成深色,小腿处被玻璃片划了一道,渗出血丝,她瑟缩着肩膀,躲在角落里不出声。
玩牌到凌晨,贺为谦心情不好,手气更差,在牌桌上输了上千万,结束后各自带着女人回了房间,贺为谦身边这位是朋友精心挑选过带来的,20岁,还是个雏。
肤白貌美,身材也辣,看人的眼神跟小鹿似的,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,她缺钱,而贺为谦最不缺的就是钱,跟他一段时间,只要不是天大的窟窿,都够她解决自己的麻烦。
可今天的贺为谦没有这个兴致,他只问了她年纪和名字,连碰都没有碰,一直在闷声喝酒。
女孩再单纯也有基本的眼力见,她坐到身体僵硬,头一掉一掉的,从没觉得这么难熬过,现在这一吓,所有的瞌睡跑了个干净,止不住地哆嗦。
从贺为谦在牌桌上豪掷千万起她就被镇住了,深刻地意识到她的价值也许还比不上筹码,她是来卖身,又不是来卖命的,她还想活久一点。
酒精的作用放大了贺为谦暴虐的一面,方才他差点睡着了,脑海中全是谈画的笑,天真的、搞怪的、活泼的……就像为他而作的一副色彩绚丽的画,谈画的眼中全是自己。
事实截然相反,空荡冷清的房间将他拉入现实,谈画还是会对他笑,却是讽刺的、不屑一顾的。
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,他不记得谈画有对他这么笑过,画面却无比真实,让他很想要留住。
可贺为谦打电话过去,发现她身边多出了别的男人,这次他绝对没有听错,男女的调笑像情人间的呢喃,又像是事后的温存,谈画不曾这么跟他说过话。
嫉妒如一场海啸,瞬间淹没了他。
谈画把他身边所有人的电话都拉黑了,倒是还有一个,贺为谦淡淡地看向他身边的女人。
算了,他还要脸,谈画这么不知检点,他才不稀罕。
跌跌撞撞地站起身,贺为谦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,谈画和小女孩的交谈言犹在耳,她说喜欢一个人要一心一意,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?报复他吗?
莫名地委屈,这些天他只要闭上眼就全是她,梦境越美好,现实越残酷,贺为谦忽地对谈画在意了起来,只能勉强地解释为是胡乱的梦所致。
女孩作势要过来扶他,被贺为谦一把推开,她身上其实没什么香水味,可他本来就不太舒服,被弄得快要吐出来。
跌坐回沙发上,也没有获得贺为谦的半分垂怜,他走出房间,挡住灼热又刺眼的阳光,一夜未睡脚步有些虚浮,提步往电梯的方向走。
天高云阔,有鸟低飞掠过水面,江面波光粼粼,贺为谦脸上阴云密布,秘书快速跟上他的步伐,硬着头皮开口,“贺总……”
“去给我查,”秘书一头雾水,贺为谦面部肌肉抖动,还是说服不了自己,“谈画身边的野男人是谁。”
第二十七章
“收到, ”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少有的揣测不到他的想法,“那等查到了以后, 您打算……”
谈画不再围着贺为谦转, 移情别恋, 和贺为谦心血来潮关注起了这位名不副实的未婚妻,这两件事哪件传出去都够人津津乐道,秘书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, 但他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多问。
老板突然停了下来, 秘书差点不要命地撞上去,贺为谦宁愿是一场误会, 可若是确有其事,他还真的没想好要怎么办。
谈画有邹家护着,贺为谦想惩罚她也得等把人娶到身边,至于那个男人他就不会这么心软了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意识到他冒出了娶她的念头, 甚至是在她背叛了他的情况下,贺为谦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 像直接被架在火上烤, 烦躁地说:“到时候再说。”
贺为谦步子迈得大, 秘书比他矮一些,跟上他有些吃力,他们下了游轮,秘书瞅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背后的女孩,面色发灰, 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。
依着惯例,秘书征求他的意见, 像曾经的那些女人那样,“贺总,是否要将这位小姐送往浅月湾?”
浅月湾只是贺为谦名下的房产之一,他会将历任女友带过去住,偶尔在那过夜,但绝不会把人真正带到家里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他们身上又都乱糟糟的,秘书也是误会了什么。
上前帮他打开车门,贺为谦眯起眼,突然解释了一句,“我没碰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