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眼熟,毕竟是从同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,抛开其他不谈,光论这张脸他们最为相像,面前这位正是他的弟弟贺为聿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?把她还给我。”
时间和地点都太凑巧,一时间贺为谦产生了许多联想,贺为聿同样因为对方的出现对谈画的来意产生了怀疑,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,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。
抱着谈画慢慢蹲下来,她仰躺在他怀里,难受地捂着胸口,说话断断续续,“你让他滚,他好脏,我、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别说话。”
贺为聿急匆匆打断,她这副样子他再熟悉不过,同事们听见异动都来到了门口,有人马上打了急救电话,贺为聿让牧唐翻找她随身带的包,看里面有没有药。
“算了,我口袋里……”
“找到了。”
牧唐翻出一瓶速效救心丸,穆助理给谈画常备着,以备不时之需,在场的都是医生,应对起来得心应手,让谈画放在舌下含化。
能做的急救措施都做了,贺为聿抱着她,表情和平时无异,背后却沁出了冷汗,作为他的工作伙伴感觉到他不对劲,哪怕在手术台上都没有见过他这样,提醒道:
“先抱着嫂子出去吧,这里空气不好,救护车马上就到。”
“好。”
贺为聿跪太久膝盖发麻,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,人抱得稳稳当当,谈画嘴唇发紫,额头和鼻尖全是汗珠,贺为谦见她这样也慌了神,又因为她说他脏拉不下面子,倔强地不肯低头,隔着距离观望。
见他们要走,贺为谦冲上去抓住了贺为聿的胳膊,却说不出个所以然,也许是他的错觉,他那对任何人和事都漠不关心的弟弟声音发沉,“放开,你想害死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