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。”
谈画不是不想说实话,选择将人设贯彻到底是因为贺为聿生活清简,怕他觉得她奢侈无度,再者也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,谈画的日常开销,他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儿子承担不起。
为了维护自尊心,谈画没打听贺为聿的经济状况,从他住的房子和开的车猜想手头不会特别宽裕。
“你平时自己做饭做得多吗?”
她生硬地另起话题,贺为聿答道:“不多。”
“那你平时在哪吃饭?”
“医院有食堂,或者泡面。”
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忙的时候好好吃上一顿饭很困难,肯定是随便应付或者直接不吃,“这样不行,反正做一个人的饭是做,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,我每次都吃不下,以后我让人给你送,至少能保证健康。”
洗完碗筷贺为聿将衣柜、浴室等空间腾出一半给谈画,下午要回医院,和她约好乖乖在家,等他下班一起回邹宅见家长。
*
万米高空上,返程的航班正在平稳地飞行,就算余楷没有被拉黑,贺为谦也接不到电话,那会刚起飞,手机开的是飞行模式。
再有半小时就要落地,头等舱寥寥几个人,贺为谦坐在最前排闭目养神,有人在他身侧来回走动,他对别人的注视一向敏感,掀起眼皮,是个女生,他眸光不善,将人吓了一跳。
好处便是耳根终于清净,外边天气晴朗、白云绵软,贺为谦神情阴翳,这趟出差事务全部移交他人,他没有半点收获。
离开是为了逃避人和事,得到虚假的表面平静,贺为谦不光没暂时忘记谈画,白天时常想到,每晚还出现在他的梦境里,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那边的朋友听说他要来,组了酒局,贺为谦也是坐不上三分钟就走,他总会想起她在KTV难受倒地的画面,和120救护车刺耳的声音。
不仅如此,贺为谦右眼皮狂跳,命运面前的无力感纷至沓来,他没有过的愧疚升到顶峰,以至于他受不住折磨,待了没几天就匆匆赶回。
秘书提前收到消息来机场接他,贺为谦一下飞机就吩咐往公馆开,贺英韶是他最大的靠山,他得先求得老爷子的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