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晖哥一个人在那边做事,又操心又出力,真的太不容易了,你们叫他回来吧,我们市里也有很多工程可以做,或者干点其他事都行。”程贝倍马上建议道。
“你哥需要多少钱?”方笙笙问。
“他知道家里这边也没什么钱,也不好开口向你们借太多,好像打算各借两千吧。”陈明说,“他那天打电话回来,被我妈臭骂了一顿,我妈说他欠下这么多钱,以后怎么还。本来不想帮他借钱的,后来怕他那边没钱出事,才和你们俩人爸爸开口了。”
“两千,那也只有四千,工程队人不少吧,欠了这么久的工资,这点钱哪够?”方笙笙道。
“我也这么说。我让我爸借两万,我知道他有钱,先帮陈晖哥度过这个难关,我到时候每个月发工资还他。”程贝倍道。
方笙笙看了她一眼,“你可真孝顺!”
下午巷口电话亭的大爷叫张大妈接电话的时候,方笙笙先冲过去接了。
“陈晖哥,我是方笙笙。”她握着话筒,声音里还有点紧张,自从上次见一面以后,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。
“笙笙?”陈晖的声音有点惊讶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觉得他声音和以前比起来,成熟深沉了不少,“我妈不在家吗?”
“张大妈应该在的吧。”方笙笙说,她看了眼在旁边竖起耳朵的大爷,“陈晖哥,你电话多少?我给你打过去吧,你找张大妈的事,没什么问题,我帮你解决。”
方笙笙给陈晖打过去的时候,他很快接起,看来是一直等在电话边。
她在询问陈晖那边情况时,程贝倍一直把耳朵贴过来想要一起听,她上午也一直在等陈晖来电,只是晚了一步,没想到方笙笙接了电话很快就挂了,又来了路边电话岗亭回过去,她就一路跟过来。
陈晖犹豫着问:“笙笙,我这边遇到的事比较大,可能需要和大人商量。”
方笙笙知道陈晖这还是把她当孩子看待,觉得借钱这种大事,她没能力处理。
她把自己中了大奖的事情告诉了陈晖,说了中奖的经过,还说其中两百万是陈舟的,现在存在她这里,如果他那边有需要用钱的地方,她可以给他打过去先用。
程贝倍在旁边听到后,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,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好友,没想到她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,中了头奖彩票,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,连她也瞒得死死的!
想到她能拿出两百万借给陈晖哥,她心里醋酝子都打翻了,她想借陈晖哥两万,还要动她爸存款,而方笙笙一出手就是两百万……
陈晖那边久久没有说话,看来他也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,过了一会后,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陈舟说得没错,彩票是你的,中彩的也是你,这钱和他没关系。笙笙,谢谢你愿意把这么多钱借给我,但是我这里用不了那么多,我现在只需要先给工人发点生活费过渡一下就行。”
“陈晖哥,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,能和我说说吗?”方笙笙问。
陈晖想了想,和她说了工程队这边遇到的问题。
他前两年用自己的退伍金和残疾津贴在老家拉起一个小工程队,现在全国到处在搞建设,能承建的工程挺多,他的这支工程队发展也不错。今年接了江省一个煤矿老板的工程,但是干了大半年,约定第一笔工程款都还拖着没打。在建的工程也停了,他们去找煤老板讨要先期工程款,对方只是一个劲的哭穷。
这两年煤矿行业不景气,今年国家出台一系列管控政策,原先那些小煤矿面临停业整改,再加上煤价下跌,煤矿行业一时进入低谷,煤老板手里的煤矿在赔钱,其他工程项目资金链也断了,他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不行。
工人们不管这些,堵着他就是要钱,听到他说实在拿不出钱的时候,情绪激动下都想上前把人打死,还是陈晖出来约束住工人,说他想办法和煤老板再沟通,另外也会想办法先筹集一点钱给大家发下去。
陈晖和煤老板交涉时,他说自己现在肯定是拿不出一点钱来,不是故意拖着他们工程款不付,他想了一下说可以将煤矿低价转给他,算是抵偿他们的工程款。
“啊?他要卖煤矿?”方笙笙惊讶,后世的煤老板,真正的挥金如土,世界各地置业,可是一度统一了娱乐圈审美。
“陈晖哥,你不想接手吗?”她听刚才陈晖的态度,完全没有考虑的意思。
“笙笙,你不知道,煤矿现在是烫手山芋,每天耗费的人工和开采成本比挖出来的煤价还高。”陈晖道,“而且我们工程款只有二十几万,现在煤矿虽然没人接手,但煤老板决心低价转让,这点工程款还远不够,至少要再贴进去一百来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