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正南勉强扶他站起来,用头顶着他,费了好大的事才将他弄到马背上。
那人上了马背,因为流血过多却没有力量坐起来,便瘫软地趴在了前面,抱着马脖子。陈正南把连环弩背在身上,左手拿着受伤的鹰,右手牵了白马,慢慢地往北穿过杂树丛生的乱草地,向北走了好半天,才找到一条小路,向西奔着遥远的村庄走过去。
那天晚上,天已经黑透了陈正南还没有回来,林青竹早已把晚饭安排好。她走出院门想看看陈正南是不是回来了,连续出去几次都没有看见他,便又回到厨房里,把那饭又热了一遍。
就在这时,她忽然听到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,连忙跑出去,只见陈正南手里拿着黑乎乎的一只鹰,牵着的白马身上趴着一个人形的东西。
林青竹忙问:“怎么了,这马上是谁?”
陈正南向她嘘了一声,要她不要声张。林青竹便连忙过去关上门,接了陈正南手中的马缰绳。
陈正南把手中的鹰放在有织布机的厢房里,回头把马上的那人慢慢地搀扶下来,林青竹在一边扶着马。
陈正南对林青竹说:“姐姐,这人受伤了,快去西屋里点灯。”
他弯下腰来,用肩膀搀着那人的胳膊,托着他慢慢地走到西房里。
林青竹已经跑进去点了灯放在桌子上,帮着他把那人放在床上。
陈正南又说道:“姐姐,你快去烧水,我要给他把伤口重新洗一下,再包扎。”
那受伤的人躺在床上之后,喘了一会儿平静下来,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瓷瓶,递给陈正南说:“我身上带的有药,小老弟,麻烦你用盐水给我洗伤口之后,洒在上面就好,这是金创药。”
陈正南心中便有些奇怪:这个做生意的人身上不仅带着短刀,怎么还带着金创药呢。
这时,那人小声说:“小兄弟,我口渴得厉害,请给我一些水喝。”
陈正南连忙跑到外面倒了一碗热水,他怕那人觉得烫,又加了凉茶端了过来。
那人先是小口小口地喝,后来便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水。
很快,林青竹端了热水来,两人在烛光下,用盐水清洗了那人肩部和腿上的伤口,陈正南就要给他上金创药,林青竹忽然说:“别急,我去拿一点烧酒来,用烧酒烧一下还是要好些的。”
那人点点头:“用酒烧了是好些。”
林青竹飞快地去拿了烧酒过来,往伤口上冲了,疼痛让那人龇牙咧嘴的,可是他最终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嘶喊。
之后,陈正南便把那金创药撒在伤口上,林青竹又找了干净的白布撕烂了,把两处伤口都仔细地包上。
都收拾好了,那人又睡下,看着陈正南小声说:“谢谢小兄弟,谢谢你们两口子,救命之恩容我以后再报吧。”
他说着便闭上眼,很快就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