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五只得过来斟酒。
陈正南淡淡一笑,坦然说道:“三少爷,没有这个道理吧?今天晚上罚酒全是一杯,先前并没有罚三杯的规矩啊。”
三少爷哈哈大笑,说道:“规矩是人定的,人就可以改,怎么,在我们家我说的话还不算数吗?”
二少爷怒道:“老三,你不要太过分了!”
三少爷却笑道:“二哥,酒桌上不就是图个一乐嘛,你何必发火?陈大人他对不出这上联,就应当罚他,罚他喝酒,喝一杯和三杯又有什么区别呢?横竖也就是多喝两杯酒的事,今天的客,不都是来喝酒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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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正南心想,我来的时候,姐姐让我不要多吃酒,不要招惹这三少爷,你怕什么?他妈的往往就有什么。当下,他便把心一横,笑道:“三少爷,这下联我现在想出来了,现在说了可算?”
三少爷笑道:“我这人肚子里能跑马行船,我才不和你计较,只要你现在对得出来,后面的这两杯酒不喝也罢。”
陈正南便道:“好,你且听我的下联:“孝悌忠信礼仪廉。”
陈正南这下联的出处,是古人所说的“八德”,八德分别是“孝悌忠信礼义廉耻”,而这则下联没有耻,便是暗指三少爷“无耻”,众人当然听得出来,二少爷也只是摇头苦笑 ,自觉这不争气的弟弟找陈正南的麻烦,纯粹是自找苦吃。
陈正南原本想骂三少爷,但考虑到自己只要骂人,对方就是兄弟俩听着,显得不厚道,于是只好骂三少爷一人无耻,也就罢了。
三少爷自然也听出这下联是骂自己,便觉得无趣,坐了片刻,就找了个借口走了。
年后,陈正南回到淮河巡防大营的时候,先去了营房,见姚猛和崔彪已经换上了军服,正在宿舍里打扫地面。
周大山和几名汛头见他来了,连忙上前接着,请安问好。
陈正南给众人拜了晚年,拍拍姚猛的肩膀问周大山道:“周把总,这两个新兵怎么样?”
周大山郎声答道:“回陈大人,这两个新兵好得很,服管教,身体结实,武功好,到上战场时真功夫就显出来了,真是不可多得。”
陈正南笑道:“他们俩刚来,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,你一定要好好地带。”
周大山忙道:“请陈大人放心,这是属下分内之事,这几天我已经教了他们军营里的规矩,他们也都很上进。”
陈正南满意地点点头,和众人寒暄了几句,便去了守备衙门,参加年后的第一场会操。
陈正南和其他军校先去给刘守备拜了年,说了一些客套寒暄的话,才来到正堂上,敲三遍鼓,点名过卯发放军情,安排会操。
刘守备训完话之后,各标人马便开始操练演训。陈正南带着自己的一班人马从跑操开始,之后便是单练、双练、团队对抗、教学演练和纠正,直忙到近中午,守备衙门敲了锣,会操才算结束。
回到大堂,刘守备按程序又训了话,才说了几句便话题一拐,说道:“刚才颍州知府发来协查公文,说年后艄公会的人在淮河上抢劫、骚扰过往船只和渔民,要求淮河巡防大营侦查办理,各位可有什么主意?”
刘守备话音刚落,刘崇厚便上前一步,说道:“禀守备大人,前次图海大人未调走之前,也曾查办这艄公会的歹人,依卑职所见,不如还让原班人马继续侦办。”
他这话明显的是不怀好意,但正中了陈正南的下怀,因为这沈知府的协查公文,便是按照陈正南的要求才发过来的。
陈正南当即上前一步说道:“禀守备大人,卑职愿带领部下,查访、捉拿这一干人等。”
刘守备闻听此言,不由得大喜,当即说道:“好,这次就有劳陈千总了,请务必用心,定要有所斩获,以便回复沈知府。”
陈正南躬身应道:“卑职定当全力以赴,不辱使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