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种心情到了晚饭后八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变质,逐渐转为了焦虑。
更准确而言,是心慌。
问题是他并不能找到自己心慌的原因,就是莫名地感觉不安,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妙的大事。
“你要是实在画不进去稿子,可以跟咱一起打游戏呀,圆圆~咱可以带你,不怕你手残!”
看到付沅一直在转笔,面前的屏幕只随意画了几笔,潦草的连草稿都不如,香香便在游戏加载的间隙提出了邀请。
虽然它是出于好心,可惜“手残”两个字触到了付沅的逆鳞,所以它没有得到感谢,而是一个脑瓜崩。
不过别看付沅没有答应香香的邀约,但是他也决定换换脑子。
想起上午藏好的酒还没尝过,他便起身从就餐区的“临时工位”离开。
负责“陪伴”的王琮,虽然不明白荣夏繁那么紧张地拜托他晚上陪着付沅是因为什么,可也还是非常尽职尽责。
因为他的园艺区和甜品区刚好是并排挨着的,所以即使他一直在低头整理花材,余光也还是一直关注着付沅那边的情况。
看到对方进了吧台,他便停下了手头的动作,出言提醒道:“圆圆呐,你还小,可biè跟扬还有老荣学啥喝酒啊!”
付沅闻言,转过头扁扁嘴,满脸不虞地瞅了对方一眼。
“我已经成年啦!无论是龙还是人都已经成年了!再说了,我只是看看,又没说要喝……”
这可不是说谎,他只是准备尝尝自己酿的“瑟拉迷酒”,确实没打算碰埃莉卡酒柜里的藏酒。
听到他的话,做了告知提醒的王琮也不再多言,开始整理今天新到的另一批小盆栽。
见王琮专心低头工作,付沅也悄悄转了下身子,后背冲着园艺区席地而坐,这样对方可以看到自己,却不会发现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吭哧吭哧”把自己怼进角落里的酒罐翻了出来,借着吧台昏黄的暖光,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罐子里的酒。
火铃草的果实分解得很快,大概五天就只剩下果皮,所以在第八天撇去浮沫的时候也就一并捞走了,因此此时酿好的酒,颜色是透明的浅褐色,和彩虹花的花蜜是一个颜色,灯光一照,手上的罐子就像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巨大琥珀。
“从外观上看没什么问题……”
付沅小声地嘀咕着,同时将罐子放到地上,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。
就听“嘭”的轻轻一声,罐子底部的酒液开始向上一点一点地吐着细密的小气泡,而一阵扑鼻的香气也从罐口倾泻而出,让无论是在打游戏的香香还是检查盆栽的王琮,都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