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点退烧药,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。”
医生去后面药房拿药,秦誉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,调高了两度。
叶安屿头靠着墙,镜片后眼皮半睁,含糊不清地说了句:“谢谢……”
“不客气。”秦誉回头看他一眼,问道:“在这睡还是回教室睡?”
教室人多,课间吵吵嚷嚷的睡不踏实,叶安屿也不想堂而皇之地在课堂上睡觉,说:“在这吧。”
“行。”秦誉应了声。
叶安屿声音低哑: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,你回去吧。”
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用去上课,秦誉才不回去。医生拿着药过来,秦誉问:“有纸杯吗?”
医生把药递给他,说:“饮水机上面。”
秦誉用纸杯接了热水,兑了点凉的,温度正好,跟药片一起塞进叶安屿手里:“能自己吃吗?”
医生坐在椅子上继续看书,一听乐了:“发个烧,又不是不能自理,不然你要喂他?”
秦誉挑了下眉,正欲开口。
“能。”叶安屿说。
他清清嗓子,一口气把药都吃了。
秦誉又给他接了杯热水,说:“多喝点,排汗。”
水汽模糊了眼镜,像是隔着一层雾,叶安屿垂着眼喝水,余光中秦誉搬了个凳子过来,坐在床边。
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上辈子,某个冬天叶安屿生了一场大病,秦誉在外录制,他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挂点滴,醒来发现秦誉坐在他床前,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几千里的路程,繁重的拍摄任务,秦誉只字未提,只是摸了摸叶安屿的侧脸,说:“瘦了。”
秦誉的目光太烫了,叶安屿不确定他是在看自己,还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。他在秦誉温热的掌心中闭了闭眼,浅浅笑了下。
同样的光景,此刻的秦誉没有那般温情,他把叶安屿安顿好,靠着床沿翘起二郎腿,从兜里摸出手机,光明正大地打起了游戏。
医生接水路过,看他一眼:“胆子挺肥啊,哪个班的?”
秦誉盯着屏幕,头都不抬:“问这个多伤感情,您就当没看见。”
医生嘴角一抽:“我瞎吗?”
“嘘——”秦誉朝他使了个眼色,看了看床上安然入睡的叶安屿,压低声音说,“小点声。”
医生是个年轻人,不跟他计较,摇摇头笑了声:“还挺体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