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缓地荡涤出些旖旎的味道。

他半倚在杏树干上,已经睡着了。

司慎言悄悄起身,拿起被篝火烘得暖融融的氅衣,盖在对方身上。见他脸色依旧冰白,便想,他脸颊是否也冷得像冰一样,忍不住想捧在掌心里,为他暖一暖。

可就这时候,纪满月不知是做了梦还是难受,微蹙起眉头。

司慎言的手便悬住了,指尖在与对方脸颊密而欲触的距离蜷缩起来。

他把氅衣给满月拉得更高些,自嘲苦笑:对你痛下杀手,是想让你脱离麻烦,回到现实去……

不知为何,没能成功。

更没想到,看你对我的态度,何止火葬场,说不定我都快进焚尸炉了。

但万幸,你能做回自己,尚且无恙。

再说纪满月,他虽然习惯了与伤痛共存,也依旧是不好熬的,这一夜不知是晕了,还是睡得很沉,总之睁眼天光已经大亮,脚边的篝火还剩下几点暖星,没见司慎言,只见自己身上盖了那人的衣裳。

他起身伸懒腰,一夜倚靠着树干,背都是僵直的。

正待去寻司慎言,便见阁主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卷书信,直接扔到篝火的残烬里烧掉,道:“咱们修整几日,就去探那矿脉。”

满月看他。

“青枫剑派不愿意将矿脉交予官府,是因为矿洞里藏了东西。”

这话倒正与系统那模棱两可的线索呼应上。

纪满月腹诽:但这样岂非与他越发一根绳上的蚂蚱了?系统跟你一伙儿的吧……

这日晌午,三堂主吴不好带着亲信寻到林子里,莫阎王也跟着来了。

一见面,莫肃然就向纪满月行了个大礼:“老朽失察,害公子遇险。”说罢,拉过满月的手诊脉。

摸完左手,换右手,眉头直皱。

不怕医生笑嘻嘻,就怕医生眉眼低。

难不成又要跑尸了……

司慎言则直接看不下去了,冷肃着脸,问道:“莫大夫,满月的伤很严重么?”

纪满月、莫肃然同时看向司慎言——叫得这么亲,连姓都不带。

纪满月想:一成概率是吃错药了,九成概率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