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板极硬,一个姿势躺得久了,开始浑身酸痛。

他微一动,铁撩轻响,手腕便是一阵刺痛。那铁撩的环扣里,做了倒刺,动作稍大,冰冷的铁刺便刺得皮肉生疼。

纪满月一直在想,杜泽成这是为了什么,借题发挥给司慎言一记杀威棒?

不像。

杜泽成更像是想拿捏他纪满月,给个甜枣然后借机抽巴掌,就像驯兽一样,张扬主人的掌控力。

司慎言嘱咐过他,无论对方提什么,先应着……

可现在,他连对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。

司慎言……

满月不太明白,司慎言对他为何突然多了许多关心,虽然微末,但察觉得出很微妙。

他有些读不懂司慎言的心意,他只想好好利用。

否则,他孤身在此,无人可用。

于是,他把矿洞口突发事件的推断,耳语给司慎言。

纪满月希望自己看得不错。

就这样,他心思飘飘荡荡,想着司慎言,想着杜泽成,又想起许小楼和那钟正……

他看着门缝处透进的那缕微光,看它由明转暗,又由暗转明;

听着窝在角落里的监刑官,睡着之后,磨牙放屁吧嗒嘴;醒来起身活动,吃饭喝水无聊得哼曲儿。

约么过了三四日,纪满月头痛欲裂,想睡睡不着,眼睛酸涩得睁开便会要流泪,可闭上,又会将身体其他地方的感触放大。

腰背酸痛得好像要断掉一样,压在胸腹间的铁链,让他难以提息行气,困顿和压迫,致使他的大脑缺氧,耳朵像被封上了一层薄膜。

他再也没精力去想那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情。

只能听着自己的心跳,还有冰水滴在额头,通过骨头传导入耳。

“扑通——”

“滴答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