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本来萎靡的于洪刻,双目已经圆睁,眸子红得被血浸润过一样,捆着他双手的锁链,被他猛地大力一扯,链子一下就崩断了。

接着,他就好像一只寻觅猎物的野兽,用猩红的眼睛环视众人。

百姓们被吓得不敢出声。

于洪刻的目光,落在纪满月身侧的厉怜身上。

他猛地扑上来,抓住厉怜,张嘴就要往少年脖子上咬。

下嘴的位置,正与五具尸体上落着的齿痕位置无二般。

纪满月离厉怜最近,贯月剑没出鞘,直接自那二人身子空档中间穿过去,往上一带,时机正好。

于洪刻一口咬在贯月的剑鞘上。

这一口非常狠,顿时磕出牙血来。

鲜血的味道在嘴里漫散开,仿佛兴奋剂,于洪刻喉结滚动着,把自己的血全都咽下去。面目上显出餮足,又意犹未尽。

满月看得皱眉。

“呛——”的一声长剑出鞘,自上向下,凌厉至极,纵切于洪刻双臂。

危急关头,于洪刻只得放开厉怜。

满月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,贯月刃口一转,下切改为平削。招式直白,凌厉至极。于洪刻慌乱间向侧避开,剑锋贴着他的脖子舔过去,剑尖顷刻染了红。

再看于洪刻,脖子上横出一道口子,渗着血,他毫不在意,甚至都没有全神贯注地迎敌,一双眼睛飞快的搜寻着厉怜的去向。

他嗓音嘶哑,向厉怜低吼:“你……是你……本来就该是你……”声音就像被烙在喉咙里,又闷又哑。

他气息剧烈地起伏,不由分说又向厉怜扑去。

厉怜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司慎言身边跑。

于洪刻眼看少年逃脱,竟然就地一扑,宛如饿虎扑食,拼得扑倒在地,也要抓住厉怜。

这般行止,哪里有半点一派尊长的气度。

论轻功,在场的没有一人能高过纪满月。他快得让人看不清步伐,眨眼间挡在厉怜身前,隔开他与于洪刻,紧跟着抬脚往于洪刻胸口蹬去。

于洪刻扑在半空,无力可借,只得伸双手,去抓满月脚踝。

纪满月随即变招,瞬间收腿,借着劲力,调腰翻身,长剑自下而上,风车轮转似的,向于洪刻撩去。

贯月剑去势极猛,于洪刻人在下落,避无可避,他双掌猛合,想将贯月夹在掌心中。

有了矿脉内过招的经验,满月知道,于洪刻在如今这状态下,力量非一般武人能敌,须臾之间,应变神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