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月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这笑话好冷,轻声笑着。可笑了两声,气息就不畅,轻咳起来。

司慎言皱眉道:“你这样下针,到底会如何,跟我交个底,否则,我也有我的坚持。”

纪满月毫无血色的唇角弯起来,那笑意过于满不在乎,扯得司慎言心肝脾肺肾,哪里都不舒坦。

就听满月虚着气息道:“只是看着吓人,封住心脉要穴,做些重伤的假象,这次回去,有的闹。属下……替尊主做那柄攻其不备的利刃。”

抛开私情,这是示形迷敌的好方法。

司慎言难以克制的收紧拢在满月后腰的手,心乱得难以言喻——此时,纪满月对他是绝对的信任。

除他之外,孟飘忱、吴不好、就连莫肃然他都不完全信任。

纪满月异常温顺地任他抱着,好半天,才闷着声音道:“抱够了吗?”

司慎言笑笑,松开他些许,假装正色道:“行啊,既然身体不好,就要有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。”说罢,将他右臂挂在自己脖子后面,扶在他后腰的手顺势一转,搭在他腰侧,就这样半抱半架地出了门。

紫元方才带人在远处守着,见人出来了,迎上前。

直接被纪满月吓了一跳,刚才进屋还不这样呢……

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,还是怎的……

难不成俩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?

他目光转向司慎言。

司慎言道:“昨日他身上被毒箭扫破了皮,毒素与他内伤有冲,咱们快些与三堂主汇合,回阁里去。”

满月赞叹:瞎话来得真快。

继张晓之后,纪满月也只能坐车了。

他对自己下这般狠手,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,就是因为孟飘忱在随行。

姑娘给满月诊脉、开药,还真没发现他隐秘的伎俩,真以为他遇袭之后,伤又重了,想起他为自己拦下杀手,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。

自叹从前觉得自己医术精湛,不过是井底之蛙。

满月心道,这倒未必,姑娘医术高明,不过是没见过有人,自己作死罢了。

他不能明说。

姑娘心里埋了个疙瘩,护送一行人到沧澜山下,就直言要离开。说要回家去讨教张晓的毒有何法可解,满月的伤势,何法能医。

司慎言借着这个机会,问她是否可以带满月亲自上门求医。姑娘却说,她爹是个怪老头,让司慎言不要冒然。

她突然问道:“莫肃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