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入城门,郝景温便迎上来,他想靠近,又忌惮纪满月接触过病人,不远不近的道:“纪大人……这,如何是好?”

满月缓声道:“大人刚才一直在城上观瞧,不觉得对方少做了点什么吗?”

“啊?什么?”郝景温一脸懵懂。

满月心道:明铎没宣读任何旨意,说不定,是无名之师……

但郝景温慌乱之下,没在意这般细节,满月也就不挑破,免得节外生枝。

接连好几日没得休息,满月胸口开始堵闷难受,道:“莫大夫的药方有用,郝大人不用过分忧心,会云开月明。”

郝景温脸色才稍微好看些,还要说什么,司慎言从一旁策马过来,将郝大人隔开,向满月道:“回驿馆去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
木易维也应和道:“纪大人放心,不会生乱的。”

满月点点头,向郝景温抱拳告辞,纵马回驿馆去了。

驿馆里,清净得要命。

九野营和绣衣使驿的兄弟,要么是去了疫病区,要么就是在轮休睡觉。

二人在院子里用莫肃然送来的药草水洗过手。

司慎言向一旁值守的兵士道:“劳烦小兄弟,吩咐厨房给纪大人煮碗面来。”

满月已经径直进屋了。

他外氅脱掉随手扔在椅背上,往椅子里一窝,想要合眼,却又不愿让司慎言看出他身子不爽。

于是,只微闭上眼睛,就又睁开,倒一杯凉白开,缓缓喝完。

这时,司慎言也进了门。满月给他倒水,问道:“尊主有什么话要说?”

司慎言没说话,走到满月面前,端详他片刻,直接伸手要盖他的额头。

满月下意识想躲,但他坐在圈椅里,左右手上各一杯水,根本没处躲,更没闲手格挡。

司慎言微温干燥的手,就已经覆在他的前额。

入手不热,司阁主松了口气,接过杯子,两口把水喝完,拉过满月腕子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