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月半真半假的道:“我这内伤,可能影响心神,尤其意识散乱时,偶尔听见有声音与我说话,”他顿了顿,“我在山门前伤你,就是它跟我说,要我救你……”

司慎言心道:那就是我跟你说。

满月又道:“但最近,总感觉不一样了。”

司慎言面色冷静的听,心里却翻了个儿,他已经好久没有装作系统与满月说话了。他努力心平气和聊天似的问道: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

纪满月皱着眉,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形容,片刻才道:“总觉得……好像换人了。”

自信一点,把“好像”俩字去掉。

还有别人还可以在特定情况下与满月说话吗?

“你梦见它,说了什么?”司慎言继续问道。

纪满月合上眼睛,道:“它说让我……咳,说……大家都会死。”

让他什么?满月显然是不想说。

这是谁?

这看似是警告,诅咒似的警告。

纪满月定神,撑着身子坐起来,这才发现他居然压着司慎言的袍子睡了一夜,百忙之中抽空翻了个白眼:古人这衣服,真的一不小心就要断袖,这个梗都玩儿拦了。

突发的变故,把司慎言头脑一热要道明身份的气焰全浇灭了,一丁点儿火星子都不剩。但他忍不住问道:“昨儿前半夜,你迷迷糊糊醒了,还记得咱俩说过什么吗?”

满月道:“你念经似的讲故事来着啊。”

咳,不想夸不用硬夸。

司慎言抹了一把脸,道:“这之后。”

满月恍惚。

说什么来着……

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。

“说了什么?”满月问道。

司慎言不确定“系统”的意图,但他确定,“系统”能侵入满月的意识,代表这人心思乱、身体很差。

又一次佐证了孟飘忱的话。

司慎言想,“隔墙有耳”之类顾忌暂且不论,单说满月若是骤然知道自己的身份,八成会缠着自己捋案子,脑子估计要转到冒烟,还谈什么清净心思好好养伤。司慎言暗自感叹,昨夜冲动,即便要告诉他,也该循序。

司慎言索性凑到满月身边,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:“你说呀……让我别走。”说完,还又指了指自己被压皱了的衣袖——这是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