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酒红是招供了。

但是行刺圣上,不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,即便招供,之后也是酷刑一轮连一轮的上。人已经给打得晕过去好几次,老虎凳用过,腿都快要废了,可他依旧只是吐口那些。

三法司的老油条们觉得蹊跷,却已然束手。

这会儿满月一来,就似看出破绽。

刑部尚书吩咐衙役道:“按纪大人说的。”

不大会儿功夫,孟飘忱给请来了。

这姑娘见多大阵仗,都是那副“老娘吃过见过,波澜不惊”的面孔,她按江湖礼节向众人抱拳,而后目光落在浊酒红身上。

只一打眼,她就转向满月,点了头。

又是同生共死。

但内衙里,没人知道这二位在打什么哑谜,都只好大眼瞪小眼的旁观。

满月道:“压得住吗?”

孟飘忱近前两步,用耳语的音量答道:“可以一试,但……人会昏睡数日,”她环视一圈堂上眼巴巴的大人们,“他们能同意吗?”

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,浊酒红身中同生共死,若是不压住,万一破了契约,就是个死无对证。

满月不避忌,简略地将事态与在座的诸位说了。

朝中官员,从没遇到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,没人拿主意。

好一会儿,左都御史摇头晃脑道:“这是行刺圣上的人犯,若有差错,谁来担待?更何况,万一耽误的几日,他们正有阴谋,诸位大人,哪位担待?”

更没人敢轻易开口了。

满月正寻思该怎么办。

“本王来担。”话音落,祁王进门,只带了一名随侍,身穿常服,依旧器宇轩昂。

他堂上站定,环视一周:“诸位大人辛苦,缛礼烦仪免了。”

细看王爷颇有些风尘仆仆,他看见孟飘忱,声音柔下几分:“本王听说,戎国候身边有位医术巫蛊术都精湛的姑娘,就是你吗?姑娘尽管放手去做,能成不能成,都是命数。”

孟飘忱心里是没有太多朝上的算计的,可能也根本知道来人是谁。她只是见这须发皆白的儒雅爷爷一句话撑起场子,便顺势而为。让衙役把浊酒红担到后面空屋,去压制他体内的蛊虫。

纪满月想不通。

他一直怀疑事情与祁王有关,可王爷现在的行为又似乎与目的相悖。满月类举结果:

要么是这事儿当真与他无关;

要么是他藏得很深,即便事败推该死的人去死就好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