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满月瞪他。

厉怜还挺羡慕的:“御膳啊……什么时候我也能尝一口就好了。”

“尝个屁,”满月噎得慌,一巴掌按在厉怜后脑勺,“想尝明儿个我给你拿两挂红辣子,让你尝个够。”说完,气度翩翩,撩袍径直迈门槛子进院去了。

“气鼓鼓”的“气”。

厉怜挺莫名其妙:这是怎么的了?

他胡撸着自己后脑勺,有丁丁点儿委屈。

司慎言拍着他,乐呵道:“辣的吃多了上火,不是冲你,别放心上。”说罢,追进去了。

厉怜要跟上去伺候,被吴不好一把拉住了:“行了,你师父今儿晚上不用你伺候。”

吴不好再糙汉一个,年纪在那,而且早知道那二人之间的弯弯绕。甭管到底谁追着追,反正他俩是一对儿。

与此同时,祁王府上。

付有义敲门进王爷书房。半夜三更,老王爷还坐在桌前,随意翻书,半点睡意都没有。见他来了,书本随意一扔:“阿恒那小子,我倒小看他了,众目睽睽的苦肉计烂俗,却解了这谋逆的死疙瘩。”

付有义道:“打铁蛋子的不是咱们的人,王爷您说,咱能不能从这着手,挑拨陛下怀疑安王爷?”

“铁蛋子现在何处?”祁王道。

付有义答:“咱们内侍庭的人在事发之后去找了,但……没找到。”

善后得干净。

祁王眯起眼来,烛火柔和了他眼缝里射出的一点寒光,他若有所思片刻:“刚才阿恒身边没带亲近的侍从,还有人帮他……是谁?”

付有义感叹道:“王爷为了世子……实在是费心了。”

祁王只重重叹口气,没说话。

这一夜,注定有人费脑子,也有人忙里偷春,逍遥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,又是司阁主给厉怜喂招练武,据说师父喝了清火的药,后半夜才睡实。

这不开窍的小子想起那天早上,司慎言给师父系腰带的情形,想起那不知是嫁妆还是聘礼的珠串,想起师父的笑,配合着吴不好昨儿晚上的点拨。

哦!

总算是懂了。

满月一觉到晌午,他与人有约,午后提早到了风芳斋。

风芳斋也是狄家的产业。大门进去,是戏曲园子,大腕儿茶每日不一样,喝什么随缘;台子上解闷儿的玩意也不一样,有时候是戏、有时候是曲儿、也有时候一连几日说书、甚至还有戏法儿,总之看什么也是随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