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月无声的摇了摇头。

司慎言不明白他是何意,低头看他。满月半倚半撑地偎他臂弯里,烛火的光扫得他皮肤高亮之处白皙,被投在阴影里的地方又晦暗,阴晴不定的对冲就像他的性子——温柔又狠厉。

不过司慎言就是爱他这副样子,他们都是寻常人,善恶都是相对的,满月活得很真实。

他缓缓坐起来,捻起满月的下巴,要亲他。

满月推着他,别开头道:“你伤好了?点起火,灭不下去哦。”

司慎言没亲到满月的嘴,决定逮哪儿是哪儿。

因为偏着头,满月耳际颈侧的一片就暴露了,司慎言蜻蜓点水似的啜着:“已经起火了,我快烧死了,你摸摸。”

满月也想他。

无奈经此一事,他气儿还没顺。

他心里对皇上是厌;对许小楼和他背后的人是恨;对司慎言理智上是心疼和珍稀,感情上多少有些怨——让你信我,你不信。

他“啧”了一声,半撑起身子,瞟一眼屏风外——军帐帘子闩得很严实,满月如今从一品大员,他在司慎言帐子里,即便是丰年亲自来,也不会招呼不打就往里闯。

“司阁主这般流氓,阁里的弟兄们知不知道?”他说着,手指勾开司慎言衣襟,见他胸前白帛缠得严密,抬手轻轻点了点,“你好了?闹不好要血流如注,还是别动为妙。”

这话单听绝对禁欲系,但配合着满月的行止表情,就变得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在里面。

是挑逗,带着很坏的心思。

满月笑,司慎言半倚在床榻边看着人。

他没再做什么动作,因为他知道满月想做些什么,这让他在难耐的情/欲灼烧下,很是期待。

纪满月舔了舔嘴唇,手指划过司慎言的伤口:“还疼吗?”他问完,并不等对方回答,又拉起司慎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:“这里疼了,因为你。”

一句话就让司慎言皱起眉头。

满月的心跳,从胸腔传到对方的手心里。

“要是……”这会儿他连“你真出了事”几个字都说不出口了,只得顿挫分毫,“要我如何孤木行舟,你是要我的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