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已过。

满月推开窗, 天上飘了细雪。

月亮还在。

风中飘零的雪花被月色染,反射着晶莹的光。

天仙不仅把白云揉碎,还让银湾如注了。

满月本意只是透口气, 见这美如精灵仙境的景色, 一时恍惚不由得看呆了。

月亮不吝啬, 也给公子勾出一柔白的轮廓, 朦胧又皎皎——美人观景,是该邀请入画的。

司慎言从背后抱着他, 答他刚才的问题:“不出去了,要不是有那些要紧事,我哪儿都不想去, 只想日日夜夜跟你在一起。”

满月寻思着,如果没这些让人头大如斗的弯弯绕, 司慎言八成是真能这么腻歪的。这人乍一接触,让人觉得冷漠疏离, 后来熟了,就会发现他其实只是表情少, 又喜欢静。

“好看。”司慎言道。

没有风,一点也不冷。

满月道:“看来回去要给视效涨工资。”

司慎言低头蹭在他耳畔:“我说你呢。”

满月终于笑出了声, 非常不要脸的承认道:“我确实挺好看的, 但今儿只能看, 不能吃。”

司慎言皱眉不乐意:“为什么?”

满月推着人转身,往外走:“上次……军帐里我就不该招你,你跟许小楼对招,哪里震伤了?最近瞒着我服伤药, 你好大的本事。”

嗯……

司慎言确实落了内伤, 但不严重, 好好服药、调养,再有十天半月也就好全了。他的伤与满月的旧伤相比,简直太不值一提了,所以他就真的没提,一不想矫情,二不想让满月担心。

结果不知是哪出了纰漏,还是让人家看出来了。

正想死不认账地嘴硬两句,话到嘴边,纪满月顺手在他肩膀上揉捏几下。

力度和位置堪称奇绝,肩头酸胀微痛之后,是往椎骨里钻的酥爽,偏又让人觉得没什么邪念在里头。

很妙。

妙得把司阁主这煮熟的鸭子捏闭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