冢宰大臣哈哈干笑两声,阴阳怪气:“别瞎说, 他们可以死于祸乱流矢,也可以是死于越国使节之手。”

脸上笑意未散, 突然一掌向萧玉顶梁拍下去。

纪满月当然不能眼睁睁看对方得手, 方才他几招把两名武士送上西天, 便是为了此时不至于分身乏术。

贯月虚空劈出去,运了内劲,凛然剑气便可伤敌。

大冢宰嘴角笑意更浓,千钧之机一跃而起, 落脚在压着萧玉双腿的巨大碎石上。

他故意的。

晃动, 让玉贵妃痛彻骨髓。

纪满月骂一声, 提剑向对方颈嗓刺过去。剑气逼得大冢宰退出三丈之外,落脚在已经满是狼藉的狭长通道上,满月也在碎石上借力跃过,紧追而近,他踏冰绡的轻功绝妙,萧玉没有感觉。

既然已经动手,就没有停下的道理。

满月不再给对方喘息之机,扬手三枚金针。

对方又虚拍出一掌,掌风将金针激得偏离轨迹之余,直冲满月心口。

纪满月横剑当胸,不料那掌风眼看与贯月相触,骤然消散了。

逗着玩儿似的。

这一惊,可称骇然。

满月打出的金针暗器不可与响箭同日而语,是隐藏有内劲的。

冢宰大臣激飞暗器后,又招猫逗狗似的虚晃了满月一下,光这份对掌力拿捏,便已得称高手中的高手。

刚才殿上对招,显然只是寥寥应付,没路真章。他居然这般深藏不露。

但为何这样?不该是为了卖弄。

“阁下为何手下留情,”满月问道,“千里之外,知道在下的江湖诨号,尊驾到底何人?”

冢宰大臣那双鹰眼微微眯起来,笑道:“公子难道半分猜测也没有吗?”

线索突如其来,在满月脑子里堆成一团乱麻,好像能寻到个头,但一时理不清。

闪念,又让他想起方才殿柱的爆破方式,索性随口问道:“阁下与郁离子是何关系?”

冢宰大臣睁大了眼睛,挑起眉,一副赞许的表情:“你是从何处知道郁离子这个名字的?”

满月定定地看着他,没答。

片刻,大冢宰再道:“听你说话,气息受阻,不如今日咱们罢斗,我将你内伤医好如何?”

满月依旧不说话。

一时的安静,让外面的打斗嘈杂声清晰了——喊杀声变弱,流勒话也越发少了。

于满月而言,形式利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