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月左手也被对方扣住,死死按在床上。

纪满月肠子都悔青了——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。

他侧身给腿让出分毫空间,蜷腿向上,想将司慎言身子撑起来,本意是去顶司慎言小腹。只是空间实在局促,那位置卡得很尴尬。

这是个防身的招术,意在逼对方起身回防。哪管膝盖是顶到肚子还是变成断子绝孙腿?

但凡面对个正常人,都能生效。

可惜司慎言这会儿不正常。

他毫不在意。

也无奈纪满月还是心有顾虑——他真不躲?

顶坏了怎么办……

那不痛不痒的一撑,莫名其妙生出种欲拒还迎的意味,不仅如此,还让司慎言因势利导地也蜷起腿来——卡得满月连腿也动弹不得了。

真拿他没辙了?

情为何物?一物降一物,卤水点豆腐。

纪大人只剩下心里骂娘一招。要气死了。

刚才他内伤就一直在叫嚣,这会儿更肆无忌惮,如一股困在深渊里冲不出去的旋风,横冲直撞。

难受忍到极致,便是暴怒。满月恨不能对着自己胸口猛捶一拳。

把在司慎言那儿吃的瘪,冲这该死的内伤一通发泄。

他是实在难受,想咳嗽,又一直被司慎言霸占着。对方的索要和内伤混成一股难言的滋味,让满月皱起眉来,几不可闻地低/吟了一声。

预料之外,这不经意间散出来的脆弱,精准地扯了司慎言灵魂深处疼惜他的那根弦儿。

一声轻哼居然比什么都管用。

强吻就这么顿住了。

纪满月好歹呼吸得了自由,猛地缓过一口气。

他已经不在乎司慎言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吞他了,借机合上眼睛,勉力去冲内息里肆虐成势的岔气。

片刻,满月知道司慎言大约是清醒了,他的双手被放开了,一股熟悉的清气自他手少阴心经冲进来,带着他散乱的内息,把岔气冲散开。

未待睁眼,他就被对方搂进怀里。

“内伤……”司慎言问得小心翼翼,“我……伤到你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