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外人吗?”

司慎言耳朵被风吹得冷,满月描着他耳廓边缘:“那我是谁呀?”

指尖的微温,一路蔓延进司慎言心头,起了火。

就这时,深巷外一阵脚步声,听着杂乱,人数不少。

司慎言索性腰一弯,把人打横抱起来,跃入高墙院内。

私闯民宅的行径,满月确实没想到。他惊声又不敢大声:“真疯了?”

“是我想要的人,”司慎言沉声,“我想要你。”

在这?

满月更慌了,四下环视,生怕有什么人从哪里窜出来。

他难得惶惶无措,司慎言笑着哄道: “这是黄大人的库房,存着不受待见的赠礼,每月逢十才有人来打扫查点。”

黄琉身为中书令,拍马屁上供的人必然不会少,赠礼在自家园子已经存放不下了吗?满月脑子一时开岔儿,司慎言已经抱着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屋,把他放在桌上,脱下披风垫在他身下。

陌生的地方,让满月不安。

但这时再拒绝,太拂人心意了。

他可不知道,他现在每一缕情绪,每一丝慌乱,都勾得司慎言恨不能一口把他吞了。

司慎言贴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闭上眼睛,这儿只有你我。”

满月顺从地合了眼,隐约闻见身/下紫檀桌透出股木质香气。而渐渐地,气味由冷变得温暖,继而燥热。

这间屋子存满了书画,有的正为了晾寒潮气,展开挂着。

暮色穿透窗棂,在卷上书写着阳光的形状,暖橘色的影儿,让这本来凄清素雅的屋里透出恰好的旖旎。

司慎言喜欢看满月穿官服,厚重深沉的布料裹得他恪谨持礼,看上去文质却不文弱,衣冠楚楚背后有种只容许自己撒野放肆的特殊亲昵。

满月领口的扣子,在司慎言唇齿间敞开,半高的领口下,是生命的鲜活。

喘/息起伏着,真实得让司慎言觉得心安——他就在这,在我怀里。

隐秘却陌生的环境,刺激着满月的心。

他被司慎言抱着,情韵悠久不散,睁开眼睛,能见迎面如帘幕般的文韵缭绕,他不由自主地想:和阿檀在一起的日子活色生香,危机里也有珍惜眼前、及时行乐,这么一比从前的日子,实在淡得无悲无喜。

除了工作还是工作……

其实司慎言半点没舍得劳动他,但满月额角也已经出了一层薄汗,最后喘息声都散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