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发白棉衣男,看到发给自己的铜钱,又被用各种理由给扣除掉200文。
“点卯未到,干活不卖力,聊天,拉屎窝尿磨洋工,”
这就是扣钱的理由。
一股股愤慨悲切在心头酝酿。
点名未到,去他娘的,第一次被扣钱之后,工人们哪个会来迟,有一个算一个,只有早到从来就没有迟到的人。
不卖力,磨洋工,这更加的无从说起。
那工头打手可是拿着鞭子,只差换成一把刀在后面追赶,谁不是在拼命做工?
还想用屎遁尿遁来偷懒,那更加想都不用想,监工的眼睛比最厉害的老鹰眼还要尖锐,让人遁无可遁。
吃饭,上厕所都有时间规定,没有人敢超时!
太TM欺负人了!
棉衣男,紧了紧身上的衣服,心头的无名怒火都不能温暖自己的心。
他拿着工钱,转身去了账房。
他终于鼓起勇气要问清楚这个事情,已经好几个月都是这样,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。
账房李先生留着八字须,下巴尖尖,三角眼中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。
对于棉衣男上下斜眼打量了好几次。
才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说道:“你个狗日的是吃饱了饭没有事做是吧,敢来挑刺儿?”
“李先生,我就想知道,上个月,我哪天来迟了。您告诉我,我下次一定改!”
韩大成被账房那几眼看的心里发毛,升起的愤怒无形中就消散了一大半,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弓着腰问道。
“滚回去干活去,不该问的别问,说你来迟了就是来迟了!”
“我哪里记得!”
李账房一手捏着半边八字须,一手在算盘上,五指翻飞,看得人眼花缭乱,耳中听到的都是算盘珠子滚动滑落的“噼里啪啦”之声。
眼神中的凶煞之气无时无刻不在溢出,笼罩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。
头也没有抬,就呵斥起来。
本来气势就被打压的所剩无几的韩大成,这一刻更加的惶恐,脑袋低的更加的低,脸上的讨好谄媚笑容能让李账房升起无限的满足之感。
都是一些贱民,不能给你们好脸色!
韩大成卑微笑着,不过口中还是坚持问道:“李先生,我就问问,你行行好,告诉我一下。”
“给你脸了是吧?”
李账房把手中算盘的珠子一顿乱拔,抬起头来,刚刚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舒畅感觉消散殆尽。
那三角眼中射出来的是最恶毒的光芒,似乎要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大卸八块。
“少来这里瞎逼逼,滚回去干活,要不今天的工钱就给你扣掉。”
“李,李先生!我就问问!不行吗?这每个月都被扣钱。”
“你总的让我们知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