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彩椒道,“还有一件要同姑娘说,中京老夫人命人传信,说南并州不太平,打发唐嬷嬷过来接姑娘回京,这一二日就到了。”
丁灵瞬间一个头两个大,“我不回中京。南并州怎么不好了?我不是挺好的?”赌气回房。
雷公镇毕竟地方小,条件有限,丁灵回来好生洗一回,换过衣裳,再出来已是晚饭时分。彩椒在外等着,用大巾子裹着擦拭湿发,“姑娘带回来的哥儿——”
“宋闻棠?”丁灵点头,“怎么了?”
“一直在外头等着。”彩椒道,“让他住下也不肯,让吃东西也不肯,让换衣裳也不肯——就等着要见姑娘。”
丁灵皱眉,“你让他进来。”
“姑娘——”
“让他进来便是。”
彩椒只能出去吩咐丫鬟,又一时走回来。丁灵问,“大夫来过吗?怎么说?”
“能怎么——”彩椒磕磕绊绊道,“隔着帐子把脉,大夫说恭喜,母子皆安……”
丁灵无语,“你就不能正经告诉大夫你想做什么吗?”
“这事儿要怎么说——”彩椒快要哭起来,“正经人家谁要落胎?”
丁灵一滞。
“而且这里是咱们家庄子上,姑娘住着,如此恶名——我妹妹死不足惜,姑娘名声要紧。”
宋闻棠从阶下走来,两个人忙忙闭嘴。宋闻棠果然还是雷公镇穿的灰布袄子,寒风里走过来伶仃的模样,立在廊下给她行礼,“小姐。”
“还不进来?外头冷。”丁灵说着,便看彩椒。彩椒放下梳子去打帘子。
宋闻棠进门,瞬间被屋子里金碧辉煌晃得眼花,便手足无措起来。
丁灵便叫,“彩椒。”
彩椒走去拿个椅子过来,布置在火盆边。正要走回去取梳子,被丁灵制止,“不用梳了,去倒茶,拿点心,让厨房做吃的来。”
彩椒无声地指一指自己,又指一指门边的穷酸书生,难以置信地看丁灵。丁灵催促,“还不去?”
彩椒出去,丁灵向宋闻棠招手,“赶了一日路,怎么tຊ不吃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