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在一家人千恩万谢中走出来。“见一个散一个,”宋闻棠皱眉,“你又不是散财童子。”
“不打紧。这个有着落。”丁灵笑道,“我自会同阮佩高讨要。”
“姓阮……”宋闻棠冷笑,“只怕讨不来。”
丁灵不欲同他探讨姓阮的事,“你住处可安置妥当了?”
“我就在南条胡同寻一处,离书院近。”宋闻棠问,“你吃饭了吗?”
“还没呢。”丁灵道,“村东头羊汤铺子人很多,必定好吃,咱们一处去?”
宋闻棠欣然答允。三人拣个条案坐了,要了胡辣汤和烙的大白馍,果然咸鲜可口,馍又韧又软。丁灵吃得欢喜,向老板道,“拿纸包我还要十个。”
宋闻棠阻止,“再多吃不了。”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丁灵道,“带回去明日吃。”
老板便劝,“我家的馍趁热,慢说明日,一忽儿冷了都不好吃。姑娘喜欢,下次再来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丁灵便放弃,“下次带着来吃。”
宋闻棠忍不住,“谁?”
“你不认识。”丁灵冲他眨一眨眼,“我不会告诉你。”
青葱道,“姑娘看那边。”
丁灵转头,道路尽头一辆华盖鎏金大车缓缓驶来。披甲军士簇拥,车幡林立,领头的朱衣乌甲,竟是龙禁卫都统装扮。
“龙禁卫怎么来这里?”
青葱道,“前头不远就是悬山寺,说不得宫里娘娘烧香打醮去的。”
丁灵点头,“居然就到悬山寺。”看宋闻棠,“过完年便是春闱,春闱前,未来的状元郎必是寻个时日上山烧香?”
“你都这么说了,我敢说不吗?”宋闻棠笑道,“我若说不,岂不是做不了状元郎?”
三个人仍旧吃饭。车队缓缓驶近,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清理道路行人,几乎便是贴着三个人驶过去——
阮殷连日睡不好,自打出京一直疲倦不堪。想睡车外嘈杂不断,便发怒,“吵什么?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