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春和着实忍不住,“姑娘打许多书橱条案,还买书,难道要开学堂?”
“开学堂做什么——当然是因为我要用。”丁灵一笑,“去吧,看着他们做仔细。”
许春和辞去时天已黑透,青葱把食盒拿过来,丁灵问,“是什么?”
“茯苓山药羹。”
丁灵点头,“放着。”走去披上斗篷,提着食盒出去。仍旧到苦水胡同李宅,守门内监已是熟识,含笑招呼,“姑娘来了?”
丁灵问,“如今每日都是你守门么?”
“人多怕不隐秘,爷爷是替姑娘着想。”小太监开门,“如今奴才只当着这个差事,很是松快——姑娘里头请。”
丁灵点头,直入内堂。阮继善正在门上翘首等待,“姑娘总算来了。”便接食盒,“今日怎么这么晚?”
“有事。”丁灵一语带过,“他怎样?”
“躺下了。”阮继善道,“醒着。”
丁灵慢慢脱斗篷,“你在外头怎么知道?”
“爷爷睡着是什么光景……奴才能不知道么?”阮继善双手接过斗篷,“姑娘进去便是。”
丁灵进去。阮殷果然已经睡下,闭着眼睛仿佛睡着——他仍是苍白,气色却好了许多。丁灵走到案边打开食盒,取出白瓷盅盛着的羹,另外把温着羊奶倒出一盏,背对着阮殷把袖中纸包的药末倒进去,晃匀。
收拾妥当走回去。阮殷仍然睡着,仿佛一无所觉。丁灵见怪不怪,抬手放下帷幕,给灯烛加上罩子。寝房立时昏暗,丁灵掩上门出去。
阮继善在外等着,千恩万谢地作揖,“姑娘大恩,奴才永世不忘。”
“善都统日后不打杀我就算报恩了。”丁灵一笑,“今日都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