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椒听见好似天都塌了,“姑娘不要奴婢了?”
陆阳无论如何不似中京繁华, 等她和阮殷过去安定下来再问这两个丫头——如果仍然想跟着,带过去也不是不可以。但现在却不能有任何闪失。
“没有的事。”丁灵道,“以后再同你细说。”站起来往外走,“我另有事,回吧。”
彩椒依依不舍地叫,“姑娘。”
“回吧。”丁灵摆一摆手,自己出去tຊ。刚要登车,便见转角安安静静地停着一辆乌篷马车,极不起眼的模样,车夫戴着斗篷,靠着打瞌睡。丁灵原不留意,那车夫忽然抬头看她,一双眼精光湛然——是个内家高手。
丁灵便走过去。那车夫跳下来扶她,丁灵吩咐他一句“回府”,低头上车。掀帘便见阮殷缩在车壁一角,身上搭着的居然是她的斗篷。男人神情焦灼地昏睡,脸颊埋在斗篷柔软的布料里,仿佛在汲取她的力量。即便是如此,即便在梦中,男人仍不时震颤,如惊弓之鸟。
丁灵坐在他身前。昏睡的男人忽然惊叫,自己就醒了,看见丁灵不顾一切扑上来,搂在她腰间,“丁灵,丁灵——你不能走,不能离开我——”
“我就是回家一趟。”丁灵回抱他,双手搭住男人嶙峋的脊背,“定然是要回来的呀。”
阮殷自知理亏,悄无声息埋在她怀里,许久缓过来,仰着脸看她,“我怕你不回来了……你要是不回来,我怎么活,我害怕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丁灵双手捧住男人瘦得可怜的脸庞,用力亲他一下,“这半日了,你吃饭没有?”
“还没有。”阮殷看着案上放着的食盒,“我带来了,我们一起吃。”
“是么?”丁灵走过去打开,她走时正安排晚饭,食盒里菜色正是她走前备下的,一个不少也一个没动,参鸡汤浮着的油脂都凝固了,看着要死不活的,没有胃口。
丁灵看着死样活气的菜,转头道,“今日端阳放河灯,咱们也去——去流灯河买好吃的去。”
阮殷满怀心事,但丁灵高兴他就不能不高兴,含笑道,“好。”
丁灵往外说一声,“去流灯河。”
“是。”车夫在外答应,马车悄悄转向,慢慢往流灯河方向去。
“丁灵。”阮殷扑过去搭在她身上,二人昏天黑地吻在一处。不一时分开,阮殷抵在丁灵额际,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
“也没说什么。”丁灵漫不经心整着头发,“就是有人提亲,我没答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