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晨扒拉着浴缸的边缘，比他身体还长的鱼尾微微卷曲翘起，这才能勉强在狭小的浴缸里泡着。

他还不能灵活控制自己的小尾巴，翘尾巴的动作很是笨拙，浴缸里的水随之洒了出来，把他和叶锦川都浇成了落汤鸡。

头发还在湿哒哒地滴水，但晨晨哪里顾得上这些，黝黑的眼睛只顾着打量叶锦川的神情。

完蛋了！窝变成鱼鱼了！小爸爸一定不喜翻窝了。

这样的想法像细菌一样在崽崽脆弱的心灵里滋生。

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滚。

呜呜呜~要被小爸爸讨厌了，晨晨要变成没人要的小孩了~

虽然年纪尚小，但他很清楚，叶锦川不喜欢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。

“怎么哭了？是哪里不舒服吗？”叶锦川刚要摸他的头，就被他躲开了。

收回手，叶锦川叹了口气：“难道变成人鱼会丧失人类的语言？”

要是这样可就糟了。

“才......才不系......”晨晨眼睛红红，“晨......晨晨费说话！”

“还好还好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抹了把小脸，晨晨缩着脖子，把半颗脑袋都浸泡在了水里，尾巴也悄悄收了起来。

鱼鱼祟祟地打量了叶锦川许久，水面上冒出两个泡泡。

咕噜咕噜Oo。

“没有不舒服。”他在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
“那你要不要洗澡澡？”

晨晨虽然不会游泳，但却热衷于洗澡，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洗澡。

一听到叶锦川这么说，崽崽抬起小脑袋，把口中的水像喷水枪一样喷出去。

咻~

水砸在墙面上，砸出一朵花来。

“要洗澡澡，还要擦香香~”崽崽眉眼弯弯，“要和小爸爸一样香香~”

叶锦川拿毛巾帮人鱼崽崽擦了擦脸，在他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，细嫩的皮肤瞬间就泛了红，很是可爱。

受宠若惊的崽捂住自己的小脸蛋子：“小爸爸，你是不是要把晨晨送走了？”他委屈巴巴地瘪着嘴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“你亲晨晨了，窝很聪明哒~我知道这个叫醉后的晚餐！”晨晨脑子追不上嘴巴，话说出来后，自己也吓了一跳，委屈地哭了起来，“难怪小爸爸要帮晨晨洗香香，小爸爸你是不是要把晨晨卖掉！”

叶锦川调试着水温，漫不经心地回：“你又不是小猪，我干嘛把你卖了。”

晨崽欣慰。

还好还好，自己不是小猪，不会被卖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