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透过手指尖的缝隙，扫在眼皮上。

“来这边睡吧。”他哑着嗓子来了一句，音量很低，要不是离得近，黎霄压根听不见。

现在已经快一点，要是把晨晨弄醒，哄他又要不少时间，那大家都干脆别睡了。

黎霄脱了棉拖鞋，轻轻掀开被子躺到叶锦川身边。

他像个乖宝宝那样，躺得板板正正，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腹部，僵硬到叶锦川都要怀疑自己是和一具尸体躺在一起。

“叶锦川。”

“嗯？”叶锦川迷迷糊糊答了一声。

他现在困得不行，脑子也没有那么灵活。

等了很久。

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，黎霄才开口。

“那个答案，我要想想。”

脑中恢复了片刻的清明。

答案？什么答案？

黎霄躺的像个乖宝宝，性格却像个叛逆期小孩，似乎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就过不去那样。

于是，他补充道：“我要想想，我喜不喜欢你。”

或许是害怕吵醒晨晨，或许是担心把他的瞌睡赶跑，总之，黎霄的声音特别特别小，小得像羽毛一样。

但在这安静的夜晚，却如同烟花般炸开。

各式各样都有，狠狠的，砸进了叶锦川的心口，让他从头皮到指尖都趋于麻木，动弹不得。

心中的慌乱是骗不了人的，心脏狂跳的节奏也骗不了人，那些烟花还没有停歇，让他的血液开始倒流，脑袋缺氧。

他终于缓了过来，转头去看罪魁祸首。

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，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。

仿佛刚才的一切，只是叶锦川的错觉。

他甚至分不清黎霄说的是梦话还是心中所想。

忽地，旁边的人动了。

叶锦川心虚地闭上眼睛。

黎霄强有力的手臂放到了叶锦川腰间，把他整个人环进了怀里。

睡个觉还这么不老实！

呼吸变得有些发烫，叶锦川恼羞成怒地几乎想要一脚把黎霄踢下床，但在脚伸了一半的时候，他还是停止了动作。

一夜无眠。

黎霄的生物钟很准时，他醒来的时候，手早已经放开了叶锦川，睡姿又变成了乖宝宝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