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庭清皱了皱眉:“聂老板是个体面人,他不来自有考虑,梁挽昨日未曾现身,但未必今日不来。”
朱成碧咬紧银牙,那张脸化妆化得像搓了白泥刷了白漆似的假,她语气却很真,像被哪个狗男人害了性命似的,狠狠埋怨道:“这样等如何能成?得杀些人引他出来才行,不然他要是逃得太远,你我的秘密皆是不保!”
什么秘密?说来听听嘛。
我尽情享着当死人的乐,竖了耳朵听,却忽然想——不是还有几个活人囚犯么?他们说话这么没顾忌的么?
心声一落,那侯大爷再等不及,直接拿了刀往一个囚犯走过去。
“要我说,这几个帮过梁挽的人本就不能留了。杀了他们,把头挂出去,不愁梁挽不来找我们!”
不会吧,韩庭清你会阻止的吧?
韩庭清面目一黯,似因职业素养而想出言阻止。
可不知怎的,朱成碧只需瞪了瞪眼,他便收了该为正义发的声,退入了痛苦纠结的沉默。
这么一个有名望的大捕头,怎被一个灰色产业的老板娘威胁!?
一个囚犯眼看着侯大爷将一雪亮的长刀从腰间拔出,吓得手脚酸软,连声哭喊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偷了东西才坐的牢,和那梁挽只说了一句话,大爷饶命!大爷饶命啊!”
眼看着一道迅若急电的刀光就要迎头斩下。
一个鲜活的人头马上要和豆腐一样落地了!
忽有一阵风!
急风!
风如白驹过隙,冲掠而过,瞬间到了侯大爷身后。
侯大爷的两个肩头,似被什么钢铁般的物事儿削了一削。
几乎是在同时,他的膝盖也似被一种百斤重锤给锤了锤。
他整个人猛地短了一截。
骨骼怦然爆裂成十几块!
然而我清楚地看到,这钢铁和重锤都是同一个物件。
是一个人的脚。
那人高空一脚踩了一踩,侯大爷的肩就直接被踩瘪了一度。
落下来时一脚踏在膝盖,侯大爷的膝盖以后也不用再用了。
伴随着大爷凄惨的吼叫,来人再一个横踢三个斜蹴,瞬间四脚齐下,一个人当四个人用。
侯大爷的胸腹双腿几乎都被招呼了一遍,最后直接飞身往后,落入了一个薄木棺材里!
而他手中紧握的那重达百斤的一把宝刀,也在同时飞了出去。
这势头飞出去本要钉在一个囚犯上的。
结果来人在半空中,五指扣在刀身上。
如浅弹琵琶、轻抚绿柳,拨弄了二三下。
刀就一转目标。
转成了那朱成碧。
她尖叫一声,宝刀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