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了梁挽和他的四个朋友。
而这些方才还杀气凛凛的黑衣人。
如今被屠杀得连饭馆里下酒菜的猪羊都不如。
成桃李一脸惊愕地看着我,由于张大了口而显得像是塞了个口球进去,“赤刀”吴漾眼看着我这一身装束和这一把软溜溜厉冷冷的剑,目光骤然爆缩。
“如此厉烈悍然的剑法,你,你是漠崖山第一剑,那个虐杀了几个剑法大家的屠夫——关意?”
我冷眼一瞪,那公子哥似的成桃李几乎骇得说不出话来,一下子低了头去,吴漾也跟着肌肉紧绷起来,他们看着我的样子似比刚刚面对黑衣人的包围更恐惧。
梁挽倒沉静专注地看着我,目光中隐有温和之意。
我看向他,这仿佛是我们第一次目光直接的对接。
我刚刚用的其实就是关意那一股悍烈霸道之剑,本以为可以杀个痛快的,把装死一夜的憋屈释放干净,可没想到最后十个人这么不经杀,我杀完后满身的戾气上涌,过去压抑的痛与怒像全都反噬过来,让我手痒痒,想着某个人的咽喉,又想着某个人的胸口。
可是对上梁挽的眼神,我心里那一股没燃烧完的暴虐之欲,就像惊骇巨浪遇上了一个收容所有的港口,我忽觉心中一空,手上的痒劲儿一去,邪火就无处施展了。
他见我身上杀意渐渐平息了些,终于揣了一丝宁光瀚海般的浅笑。
“谢谢你,最终还是出手了。”
这家伙,果然是一直在等我!
第5章 就为了这一刻
梁挽在以一种毫无恶意的温和眼神打量着我。
我便拿一副关意式的冷眼去盯凝他,这种鹰隼盯凝猎物的眼神很少有人受得了,起码我是受不了,他却很泰然地接受了这种森然的审视。我见盯不动他,便以一种极为粗哑嘶鸣,不似人声儿的音色去答。
“我本没打算出手。”
梁挽笑道:“可你最终还是出手了,你若不出,我们就得继续逃亡,所以还是多谢关兄了。”
关兄?这也叫得太顺口了吧?
似乎是因为梁挽的示好和善意,那秋碎荷也放松了些许警惕,靠近我,鞠躬道:“多谢你方才……”
我冷不丁瞅她一眼:“谢我什么?”
秋碎荷一怔,似乎因为我这一瞪而产生了极大的应激,可看了一眼梁挽,在他温和鼓励的眼神下,她还是克制恐惧,努力昂首道:“谢你救了本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