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2 / 2)

现在,这个谁也捉不住的梁挽,就被我放在那辆推着我和小错过来的推车上,胸口、臂膀和双腿的穴道,均被我封禁,身上是一点儿都不能动弹,已连一分逃生的机会都无了。

我又点了他四个朋友的穴道,让四人就这么看着我们——躺在车上的是梁挽,我坐他身边,小错则牵着一匹肌腱皎盛的黑马,拉着我们往前走,马蹄子如在大地上跳着轻慢的舞蹈,越走越远,渐渐就看不见那四个雕像似的倒霉蛋,我们步入了一条碎石路上。

路上,我凝视着梁挽。

他也沉静地凝视着我。

到了这个地步,他也没有求饶、没有问询、也没有撒泼打滚、苦笑无奈。

只是一种不带任何恶意与善意的凝视,中性得像一种透彻的扫射,甚至不带任何情绪。

就好像,他把自己的情绪封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。

我的得意和兴奋就给退了几分,脸上彻底冷了下来。

这些情绪若没有对方的情绪做烘托,就没那味儿了。

“你落到我手里,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?”

梁挽不说话。

我目光一动,故作炫耀:“我用了这许多的设计、谋算、转折,先杀了十个人,救了四个人,费了四枚好药,才算让你放下警惕,这得多谢你的好心啊!”

梁挽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我仍不死心道:“你好心到把我这样的人当朋友,对我这个声名狼藉的恶贼也用心赏识,我却毫不留情地叛了你,你就不恨我?不想骂我半句?”

梁挽转过头,眸光沉静的看我。

他这一静,就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平和与镇定,这种沉稳到极致的静默,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力度,甚至比一个充满冷冽杀气的盯凝都更有压迫力。

这却叫我不甚舒服。

我过去也曾捉过帮派的探子进行审问,也在他们受俘后的情绪变化中,体会过恶意的乐趣。

可是在他身上,没有一丁点儿属于正常俘虏的焦慌、迷惧、伤怒。

他在想什么?

于是我故意嗤笑几分,带点尖利:“你不说,也不问,用面无表情去掩饰心中的恐惧,以为这样就很高明?”

“你若真的高明,又怎会落在我的手里?”

梁挽目光变动几分,终于好奇地问。

“那你呢,你又在紧张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