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要我万年不变的脸上索取一个答案。
我只淡淡道:“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?”
“你的速度比我快,你的内力比我深,甚至你的拳脚都比我猛烈。”
“可是你出招也太实诚了些。”
“做人可以有底线,但是武功不能有底线,我刚刚给你演示的这快慢剑、这旋转法门、这重剑软剑的切换与左右手的骗招,你可看明白了?”
“遇到剑法高手,你知道如何破招了么?”
梁挽点了点头,面色苍白地苦笑:“明白是明白,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?”
他捂着腰间蔓延开来的血,语气万分无奈且苍冷,好像一个再善良坚持的人,到了这一步,心也变得死灰一般沉寂与冰冷,原先饱含的希望和希冀,此刻都像地上的血一样苍白无辑。
“我只是不明白一点——聂小棠,你这颗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,它是不是铁做的?为何到了这个地步,这颗心我还是捂不热?”
“我对你数次手下留情,你却还要偷袭我,还要如此一心一意地害我?”
他能这么配合我说,看来是真明白我的用意了,是在帮我了。
我冷言道:“我腰伤已发,我不信你,也不能让你有机会害我,故此先发制人,你别怪我。”
说完,我放心地放任腰间的疼痛,软倒了下去。
而梁挽长叹一声,也捂着腰间的血,倒了下去。
两个人倒下的一瞬间,那窸窸窣窣、密密匝匝的林间,忽然走出了一个人。
地上的梁挽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这个人仿佛有一张少年的脸,手里握着一把红伞,那色调如是女子玉颊上抹了几道胭脂而染成的,他握着伞的五指,就更是白皙软嫩,如刚刚长出来似的,分明是个世家公子的打扮。
一个绝美的少年。
笑容却邪气无比。
这少年本身就显年轻,可他的笑似乎比他本人还娇嫩好几岁,这一笑几乎让他像个深闺里出来的小姑娘,如果不是他手中那把纹路妖艳诡异的红伞,你足可以忽略他的危险。。
而他突兀地出现在这血腥的战场,却是越走越是满身煞气,越近越是笑得邪气,他就像一个鹬蚌相争之后的渔翁,眼看就要得我们二人的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