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是看着他精疲力尽的那一瞬,突然冲刺过去,撞开他的同时闪身一剑,劈断了扔过来的一道暗器,同时给那个扔掷暗器的人补了一个旋风抹脖。
然后我转身、后撤,几乎与梁挽背靠背地站在一块儿,喘着大口的气儿,感受着他背上的肌肉在一颤一抖。
“你不该如此心软,你方才留活口的一个人,虽被你变成了双腿残废,可他仍向你投掷最后一枚暗器。”
梁挽虽有些疲倦,却仍显十分兴奋:“不是有你在么……”
我却是口气淡淡道:“你方才差点没躲过去,是真没力气了么?”
“是有点累……你的伤?”
“我的伤不要紧……歇歇就好,你也辛苦了。”
梁挽一怔,随即绽放出了一丝如春雪消融的浅笑。
他似乎是因为我难得的友善而感到了热切的振奋,仿佛一个亦敌亦友之人偶尔透出的善意,给他带来的激励,比这寒天冷地里的碳火还要给力许多。
“休息一会儿,我替聂老板包扎吧……”
一提包扎我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,慢慢往下俯了俯身,好像是真的要休息的时候……
我忽的足尖发力,骤然一个扫踢!
这一踢,彻底踢翻了此刻毫无防备、看似力尽的梁挽,也踢翻了他还在脸上微微绽放的笑容!
然后在他倒地翻身欲起之时,我一脚尖踩在了他的手腕上,一把剑也搁在了他的脖颈。
我居高临下地看他,而梁挽愕然地看着我。
连他脸上的笑容都还未完全退去。
良久,他的暖笑终于过渡成了苦笑。
他几乎可以听得到剑尖在他皮肤上摩擦的声音。
我淡淡道:“你又落在我手里了,有什么想说的么?”
梁挽苦笑道:“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相交的朋友。”
我只轻笑一声:“我不记得新交了一个姓梁的朋友,只记得我和一个姓梁的人打了个赌。赌约是你若受伤,就任凭我处置。”
梁挽却道:“可先见血的人不是你么?”
我一愣:“你说什么?”
梁挽镇定而冷静地仰视着我:“是你的腰伤先崩裂,也是你先流了许多血……而不是我先受了伤,所以严格来说,是你输了比试,你要落到我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