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目光一动,听他继续笃定道:“就算能杀,也不会去杀你。”
这家伙居然从来都没杀过人?
我有些预料,可还是意外,想到从前他出的种种招数,虽利落硬猛些,可却只是致残而不是杀人,残联是发扬光大了,但没多添一个亡灵,有些还是我补刀的。
我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他,像是看着一张未曾被世人染黑的素纸,正等着我去玷污。
“你不曾杀过人,我却是能杀你的。”
梁挽叹了口气,居然说道:“谢谢。”
我眉心一震:“你居然在谢我杀你?”
“谢你最终还是留了情。”
梁挽躺在地上,一点儿也不带伪意地认真看我。
“刚刚那一瞬,你的剑尖其实是可以绕着我的咽喉转的,可最后它只绕了我的锁骨。”
我却慢慢地放下了剑尖,没有占尽上风的得意傲慢,只是颇有些困惑在心头。
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不会觉得我还是个‘嘴硬心软’的人吧?”
“就算曾经有,那也是在吊桥上那会儿,如今你不仅揭破了我的身份,还借着‘治伤’的名义来冒犯我、羞辱我,我又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擒住你,当然要在杀你之前,狠狠地折磨你了。”
“我没有存心冒犯羞辱之意,让你觉得委屈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梁挽叹了口气,“但此刻说这些大概也无用了?”
“是无用,我打算对你用刑。”
我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,我保证我从眉毛到脚指都是冷清冷血冷到彻骨的,连梁挽听了都好奇而敷衍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但是你若肯把自己的身家背景道出来,把你的师门传承说一下,我或许可以痛快送你上路,不对你用任何刑罚。”
这家伙的武功路数我还是没能看得出来。
他的招式还算比较好判断,属正统北方拳法与连环腿法。
可他的内功轻功,却是来自于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传承。
这种奇诡的内功系统加上正统的拳脚法门,简直就像是六路泰坦显卡加上了一个古董显示屏,很不搭。
教他内功的人,必定是个绝世高手!
梁挽依旧语气温文:“我答应过师父他老人家不对任何人说出他的身份,所以实在无法答应,抱歉了。”
我仿佛也有些抱歉:“那我就只能对你用刑了。”
梁挽不太信:“你真的要对我用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