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回事儿?探子不是被我和梁挽干掉得差不多了吗?
我瞪了一眼赫连羽,赫连羽也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。
而梁挽循声望去,发现远处的街上百姓四散奔逃,而在他们背后,一辆高大的马车缓缓地开来。
说是马车,可车厢车皮被人完全掀了开来,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一个人,那人满脸血污,犹如一只被横砍竖劈过的破布娃娃,无助而虚弱地躺在车上,似乎受了重伤,不断地发出痛苦难抑的呻|吟。
而在他前面,则是一个架着车子的青年。
这青年模样是俊俏,可浑身上下散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邪诡气息,他看着人,脸上似笑非笑,如戴着一张脂粉和石灰调和拼凑而成的面具,顿时让我想到了赫连羽现在的这个奇葩妆容,而再看他的衣着,更显得奇葩。一身柳青色的衣衫上绣了几只鲜艳欲滴、栩栩如生的红鱼,红鱼儿旁竟绣了几个骷髅头,显得又诡异又妖艳,浑然不似中原人会有的气象。
赫连羽在我身后轻轻提醒道:“这是副教主——‘骷髅红鱼衣’顾青霭!”
这是什么诡异的外号和名字?马车上的人又是谁?
我认真看去,却见那顾青霭只骑马缓来,马车后也有八个百姓打扮的教众跟随他而来,个个手持利刃,且紧接着包围了梁挽和昏迷的李漾。
梁挽不为所动,只冷漠相对,手上似蓄势待发。
那八个人便也不敢贸然上前,双方陷入了僵持。
顾青霭看了一眼地上的乱象和探子的尸体,又看了看梁挽等人,最后瞧了瞧我和身后的赫连羽,尤其是看到我时,啧啧称奇道:
“我还以为教主病势沉重,没想到神采不改,气势依旧,你竟然还能找这样功夫了得的护卫?”
梁挽听得皱了皱眉,我面无表情地站着,那赫连羽却努力保持威严,冷声道:“顾副教主,你是离教太久,忘了上下尊卑了么?”
顾青霭便从马上下来,敷衍地行了个礼,且笑道:“教主贵人多忘事啊,若非您一个月前的吩咐,我怎会带这么个人?”
赫连羽倒是学着冷声甩袖,做出了点儿骄矜模样:“我没空与你掰扯,这人是谁?”
顾青霭笑着指了那个受伤而躺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