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是察觉我在暗中找他,所以想溜了?
我送走了何旋以后,心内越发地犹疑起来。
今日本有和梁挽的面试之约。
可唐约明日就要走。
梁挽的轻功虽是绝顶,可躲匿逃跑的本事却还是唐约强一些,这个男主狡猾得和一条泥鳅似的抓也抓不住,孟寻和谈夜二人搜山检海一般地寻他,也寻不到他在这镇里留下的踪迹,若非何旋今日过来告知,我还真不晓得他就躲在那条街上。
若是明日让他离了明郭街,大海捞针的我哪儿去找他?我的问题又找谁去问?
那今晚就先把梁挽鸽了吧。
反正鸽人这种事只要来第一次,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,我才不会对他感到愧疚呢!
我便送走了何旋,又让小错等在酒肆,说是梁挽若来,且让他在此等我一晚。
趁着他被我困在酒肆的当头,无人阻我,我就顺顺畅畅地换了夜行的衣服,趁着夜幕拉开,把一切罪恶的心思和非分的肖想都掩得严严实实,我穿街走巷,来到了这明郭街上的一处阁楼——“清漪阁”。
这阁内有客人来来往往,接待客人的工作者却是男女都有,因为有些客户表示两性都可以,男工作者常使劲浑身解数和女工作者一起争夺客户,这种铁T撕骚0 的场面可以说热闹混乱到了极点,让我觉得荒谬到有点不忍直视。
进去以后,我拐进了一个房间。
昔日花魁夜绽红就住在这个房间,可今晚她似乎是去李员外的府上献艺了,那唐约应该就一个人藏在这儿了。
我不敢惊动他,怕他一被惊动就跑没影儿了,就悄悄从隔壁房的窗户爬出去,等到了外墙,再如一只乖巧的壁虎一般爬到这个房间的窗户下方,我把纸窗撑开一条缝儿,就见到里头的景象。
昔日花魁的房间果然不同凡响,整个房间足有别人五个房间那样大,布置得精巧细致不说,还有重重卷卷的红色帷幕飘在其中,那柔软丝绸竟直接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,如一条条赤红的河流般悬落于地,把一个大房间以软性的原则分割成数个小块儿,也在分割的同时营造出了一种淫靡清媚的神秘氛围。
这或许是给夜绽红练舞之用,也或许就是纯粹的装饰,反正这些轻软浅透的帷幕是越积越多,如雨如织一般散垂八方,似遮似挡了一张八宝柜、一张四方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