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有趣,他连生气都这么平静。好像恼怒都被闷在润白的皮肤里头,慢慢地发酵出来似的。
可我还是有些不解:“你有什么好生气的?我这次既没踩你,也没打你,更没把剑搁在你的脖子上啊。”
梁挽目光一闪:“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一点点生气?”
我不以为然:“因为我割破了你的裤子?这很贵么?”
梁挽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忽的凝定了下来:
“你的今晚,该是我的。”
我眉心一震,惑然无语时,他却平静且淡然道:“我按你的条件一一与那三人比试,我准备好了药箱,提早去酒肆找你。可你为何出尔反尔,非要今天晚上去找别人?”
……真生气了?
可从前那么多事儿他都一笑而过,今晚是怎么了?
我有些困惑,但还是故作冷漠:“我懒得见你,就来找别人。反正是你想留下而不是我,我出尔反尔了又怎样?”
梁挽口气一窒,脸色微沉道:“可我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我赫然看他,已经什么?
他忽沉默下来,像认识到了某种我无法理解的真相,那暖和得像个小太阳似的的目光微微一黯,又紧接了一声叹息。可叹息后,他像又恢复了从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,重新披上了那份镇定温和、永远宁静的笑意。
“算了,没关系的。”
好像有点难过呢。
我眉心一皱,眼神漂移道:“你不用把我当朋友,也不必再信我的话……我擅长骗人,也很会害人。”
你这氪金手游都抽不出的暖和人,又何必信我?
若不信我这凉薄人,你又哪儿来的失望和难受?
梁挽却不看我,只低低一笑道:“没关系的。”
我却平静而无奈地看他:“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放弃去害你,你留在我身边,若有人诱我害你,我未必能拒绝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不要再骗自己了,你又不是真的觉得没关系。”
我目光一转,如利剑般指去。
“你想接近我,想留下,不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我的性格、摸透了我的想法,不会再被我害到么?如今就已失望,你又怎会真觉得‘没关系’?”
梁挽苦笑道:“可是,我是真心觉得没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