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相接处,一种极为寒冷且不详的熟悉感涌上心头。
“你,要护着他?”
我只轻眯眼,冷起笑道:“在下‘念邪剑’梅行念,平日名声是不好些,但多少还是收钱办事、帮忙护卫的,阁下好好一个伴舞,为何要刺杀于庄主?”
我当然不介意于景鹤被杀,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他最好是把李蔷开和穿穿交出来之后再被杀,万一这俩是藏在山庄哪个犄角旮旯的密室里,还没找到人,于景鹤就被嘎了,那就尴尬了。
那男伴舞冷哼一声,笑道:“你不是梅行念吧?”
“嗯?”
男人冷声而笃定:“梅行念绝对抵挡不住我方才那几招。”
他这话一说,那已经打败了“静安居士”谢阁静的梁挽,以及收拾了六个人的寇子今,还有缠住苏曾二人的唐约,都以一种异样而了然的神情看向我。
好像是怀疑我是什么别的人。
而我只嘲声尖笑道:“什么挡不住你这几招?年纪不大口气竟这样大?你到底什么来路,倒让梅爷知道知道?”
而我也觉出了对方的熟悉。
不止是剑法的熟悉,他的眼神好像也很熟悉。
而那人只站在那儿,有些伶仃冷峭的孤绝之感,就如世上最不近人情,也最为锋利的一把剑,他周边发散的煞气凌厉得可以让莲花池子周围的水都凝结成冰。
“我记得……梅行念应该已经被一个用剑的高手杀了才是……不光是他,最近三年江湖上五十多个离奇的命案,似乎都与这个人有关系……”
我眉头一皱,他只冷声道:“你就是那个人,对么?”
我靠……我靠!
这人是什么眼光?他眼睛里镶剧本了么!?
在他说话之后,梁挽目光中的怀疑已退去了九分,他几乎是有些笃定地看向我,要用口形说些什么的时候。
那男人忽然淡淡道:“你该姓聂,你是聂楚……”
我忽猛地一剑刺过去,犹如剥开云雾的一道冷刺,可破折这世间的一切遮拦。
而他也手中一展,一道夺目的彩光直射而出,好似越过沧海直击霓虹的一杀!
两剑交接之下,山石崩裂、金铁交鸣、澎湃撕扯,一时之间所有的厮杀、所有的追杀、所有的袭杀都没了意义,所有人的战斗都让了位,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我们这两把剑的剧烈交杀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