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是想用在什么时候,用在什么地方?
我觉得不对劲,立刻打开车门去看,却听见一声声的噼里啪啦声儿,发现梁挽已经把一样样精巧细致的器具,从他身上拿出来,一件件丢到那火柴堆里烧掉了。
我困惑:“你现在就烧掉这些干什么?”
梁挽目光了然:“你搜了那暗格,必发现里面少了东西,你是担心我会在夜间潜入车上,对你不轨吧?”
我在里面的动静你倒听得一清二楚,一时都不肯落下。
梁挽笑了笑:“我在想,与其让你晚上睡不好,不如我早点烧了吧……”
烧完,他把双手一摊,神态目光宛如清风朗月一般:“你瞧,如今我双手空空,身上无物,可轻薄不了你了。”
你也知道那是轻薄啊。
不过他这么光风霁月、磊落坦荡。
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?情趣大师放下口球立地成佛了?
我左看右看,看他如此纯洁明净,好像方才那个轻薄非礼人的坏笑少年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,心情古怪地关了车门,缩回了床褥,把自己给盖了起来。
过了半夜,月黑风高。
梁挽果然没进来,只在外面默默地吹着冷冽如刀的山风,守着那一袭欲明欲灭的火,这一是防着野兽突袭,二也是防着有未知的敌人接近。
我在被子里半睡半醒,捂得久了有些发汗,可出了被子又觉得冷,登时觉得这山里的天气就是作怪得紧,这风就像一个渣男一样反复无常地刮着。
于是我缩紧在车里,心里也佩服外面那位的温柔傲骨,自古温柔易,傲骨易,温润加傲骨却难,他能被这无情的山风摧折,被这无热的人心冷待,也无所谓,就这么默默守在外,确实是比我要耐心温柔太多了。
罢了,狗东西应该不会上来捣乱了,且放心睡吧。
安安稳稳地睡到了第二日清晨,床上也就我一个人,我心里既有些放心,又有些隐隐地想他、念他,想挠他,也有一些想拧拧他的胸口两点。
既然真能在外面吹上一夜的冷风,就对他客气点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