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要心狠,你得狠,你要狠到豁出我这条命,你才能活下去啊!
而梁挽只是目色赤红地看向我。
他的泪在脸上无声无息地流下来。
安静的好像是一种决绝和痛惜共存的心意,一种在烛光中剧烈摇晃、无可抑制的感情,在此刻没有任何办法,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阻拦、去遮盖,只能这样轰轰烈烈、全无顾忌地流淌下来。
……我怎么给忘了呢。
我们相处的时候,他再怎么生我的气,只要我流几滴泪,呼吸少几分,他都紧张难受得不得了,他怎么可能受得住……
怎么可能受得住看我当众受刑?
我其实还可以撑更久的,真的。
但他看不得。
他看不得一丁点心爱之人受刑的样子。
看了几眼,他努力拼凑的坚强已经晃动到支离破碎了。
“就算他在最后一刻或许会放过你,可我没办法……”
“我没办法看你这么痛苦,我没办法拿你的命去赌……”
我无奈道:“我其实可以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儿,因为莫奇瑛的手又搭在了我的咽喉上,按了一按。
然后他笑了笑,冲梁挽道:“我们都知道你不舍得赌了,现在,去把那碗汤药喝了吧。你若不喝的话,水和纸还有很多……”
梁挽却慢慢地,伸出手,一点一滴地,抹去了他脸上的眼泪,道:“我不会喝的。”
莫奇瑛却楞道:“你不敢为他去死?”
我目光一亮,心里觉得有些安慰——他学会了狠啊。
梁挽擦完了泪,也似乎擦掉了方才的所有脆弱和软弱。
“我说了,我不会去喝你给的毒汤。”
他目光冷锐地看向莫奇瑛:“我的功法传承自一位退隐江湖已久的前辈,名为‘衍法仙纵’……这门功法练就之下,我若往身上七个致命的穴道点上一点,用内力冲击,可以短暂地提高五成功力。”
“你猜猜提高功力的我,能不能一瞬间冲破栅栏,然后杀了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