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束了表情就像收束了衣衫,故作漠然道:“你已经讨好过我了,讨好得也挺有本事儿,现在轮到我了。”
梁挽一愣:“哦?”
我只道:“脸朝下,把背给我。”
他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的情况,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的脚尖,那里就像一个被触碰过的奶酪似的,还留着一两道新鲜按压过的红痕呢。
他只苦笑一声:“真的讨好?”
我淡淡道:“当然是真的,你不敢受?”
他只仔仔细细打量了我,见我如此面无表情,又瞅了瞅足尖上留下一钟钟指印子,却仿佛稍微安心了一点点,就乖乖地脸朝下,躺在床上,露了一个光洁美丽的脊背,和那仿佛被流水刀子,一笔笔裁切过的顺畅背肌。
我打量着这美丽的线条,默不作声地把用一只脚,一只他刚刚在掌心揉捏捻存过的脚。
踩在了他的脊椎上。
稍稍一动就可致命。
这要紧到极限的地方,仿佛连通着他所有的神经,让他下意识地紧绷了身躯,不敢放松太多。
我却把脚尖微微挪开,到了不那么紧张致命的背侧,开始轻轻地踩了一踩。
他却轻叹了一声儿,说不出是疑惑还是无力。
“你……还是这么喜欢踩人啊……”
他还想再说,我却忽然重踩了一下,逼得他懊恼地哼了一声儿,有些无奈地转头看我:“小棠……”
我却不理他,只有节有奏,且漠然无神地踩着、捻着,拿脚尖使了暗劲儿和巧力儿一般地磨着,这一下就不再是惩罚性的重踩,而是带有一种按摩功能、舒适为主的踩。
踩得犹如点水泛波,又似揉春捻花,竟让一直都对此十分抵触、万般无奈抗拒的梁挽,放松了一些。
又放松了更多。
我踩完,换了一只脚。
这时他仍是一言不发,仿佛十分抗拒。
可身子却已比之前放松太多,像是紧绷和戒备都已松缓了大半,连防范都要暂时失去了的时候。
我却轻轻地,踩到了他那被绷带缠绕着的腰腹。
梁挽只沉默地一会儿,犹如轻恼又似轻嫌,轻到什么都装不下的时候才有些无力道:“小棠……”
我又是轻轻一踩,踩在那最脆弱柔软的地方,我几乎不带任何力气地拿脚趾拂过,却紧跟着到了他最紧绷的两条腿处,在那结实紧致的雪白肌腱儿上力度稍重地踩了一踩,揉了一揉,脚趾像碾着什么轻装坦克似的。
到了这里,沉默许久的梁挽,竟然忍不住,意味不明、情绪不清地笑了一声儿。
笑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