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瞪我:“你不知是谁把老十在此的消息放出去的?”
我心里登时生出了千万个疑窦,道:“是聂家?”
老七没再说一句话。
他这人似乎有留言的限制,说够了就不能再说一个标点。
而我就眼看着他这么一身带血地茕茕而去,再无半点踪影留给我,只留了这么一个小盒子,和一枚丹药上残留的香气。
等我回到了酒肆,已是傍晚时分,发现池乔和卫妩早已掌着灯,守着店,就候在那儿,见到我皆是松了一口气。二人又觉得我这也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地回来,肯定是赢了,嘴上说着庆贺我的大胜,我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,没好气儿地进去喝了狠狠一大口水。
二人这才疑出了什么不对劲,奇怪地彼此对视了一眼,问道:“老板这是怎么了?”
我却喝完仍觉不够,骂骂咧咧了几句。
把头转向一边,却是忽然愣住了。
因为梁挽也回来了。
他匆匆迟到,可身上却有一些斑驳的血点。
我立刻要冲过去查看,他却比我更快地冲过来看我,到了跟前,他热热切切地看向我,目光像是要把人融掉一般。我也惊惶地摸了他的全身,发现这些血点大部分是别人的血,即便有伤也不算深,我才稍微松了口气,可刚刚抬头看向梁挽,他却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我。
从前往往都是我感情外露,是我去抱着他。
这次却换做是他,如此用力地抱着我,抱到几乎要融进骨髓血肉里去,抱到我几乎有些无所适从、被他的占有欲给惊了一惊,发现这轻易想分开都分不开呢。
我这才感觉到——他分明是浸于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还能再见到我的激动,一时片刻根本不愿和我分开分毫的。
我只给池乔和卫妩使了个眼色,让他们识趣地走开,同时小心问梁挽道:“怎么了?为什么迟了?”
梁挽却避而不答,只是抱着我。
抱了一会儿才赫然发觉到什么。
他忽的分开,关切疼惜地看我:“你腰腹又受伤了?伤口可痛么?”
我笑道:“不痛的,只是被一个混账东西气饱了。”
这混账东西说的是老七。
但也许说的也是某人呢。
他只温柔地看了我一眼,同时把我迎到了后院的某个房间。我拿了绷带、药酒、剪子,我要学着他从前的样子给他包扎,梁挽无奈拒绝了好几回,可都没拒掉我的热情。
于是我就一边给害羞的他包扎,我又一边问道。
“你是个素来不会迟到的人,是不是路上被人截击了?”